趙暖也只抱著大寶,一聲未吭。
馬車里很安靜,兩人都沒說話,車中只有大寶的喵喵聲,和柏靳的翻書聲。
馬上就要離開長風京中了,趙暖鼻尖微紅,一面抱著大寶,一面透過車窗的縫隙看向外面。
有難過,有不舍,有忐忑,通通參雜在一處,不由將懷中的大寶抱緊了些。
柏靳余光瞥到她都要將大寶累死了,大寶也一幅要累死的模樣,喵喵抗議著,但趙暖明顯眼眶微紅,看著窗外出神,沒留意。
終于,柏靳端茶盞的間隙,輕聲道,“要勒死了。”
趙暖一愣,回過神來,看向柏靳。
她是柏靳在清風臺的時候要來的,驛館的時候,柏靳見都沒怎么見她,但眼下離京,總要做做樣子,所以讓她在馬車中陪同。
不管旁人信不信,這幾日在驛館,她近乎就沒見過柏靳,更勿說聽柏靳說話。
他剛才的聲音很好聽,溫和里藏著沉穩,又有風淡云輕。如果這馬車里不是只有他和她,哦,還有一個大餅,她一定會覺得柏靳在同旁人說話
趙暖伸手摸了摸衣領,不勒呀。
柏靳頭疼,“我說大寶。”
趙暖愣了愣,這才松開了懷中。
大寶“喵”的一聲,好像終于松了口氣,趙暖才反應過來剛才抱大餅抱得太緊了,都要揉成一團了。
剛才柏靳那句要勒死了,說的是她快要把大病勒死了,她竟然伸手摸了摸衣領
趙暖“”
柏靳也沒出聲了。
都被擠成這幅模樣,大寶也只是象征性得“喵”了兩聲,換作旁的時候,早就兩貓爪子撓上了。
柏靳余光多看了看她。
大寶是真的喜歡趙暖,也喜歡黏著趙暖,趙暖松手了,大寶也沒往他這處竄
柏靳放下茶盞時,目光又看向它。
它舒服地靠在趙暖懷中,趙暖撓了撓它下巴,它就伸直脖子讓她撓。
柏靳身邊大都是榆木,榆錢這樣的侍衛,內侍官和婢女都少,大寶喜歡同趙暖一起。
也是,同榆錢呆一處比,大寶一定更喜歡和趙暖一處。
柏靳沒出聲了,也沒再看她。京郊三十余里,應該很快就到了,他還要再應付陸平允一次
柏靳心中剛想著,榆錢的聲音正好從馬車外傳來,“殿下,馬上到了。”
“嗯。”柏靳輕嗯一聲。
趙暖許是在聽他們說話,沒怎么留意大寶這處,大寶這處不知道看到馬車中什么蟲子飛過,“嗖”得一聲,好奇得從趙暖懷中竄了出去。
趙暖早前是跪坐在馬車里的,大餅一躥,趙暖愣了愣,趕緊起身。這幾日趙暖都同大餅在一處,知道大餅不老實,也鬧騰。
馬車還在行徑,趙暖是怕大餅玩瘋了,一不留神摔下馬車。再要是被馬蹄一碾,趙暖就忍不住寒顫,“大餅”
趙暖連忙喚它,但大餅已經玩瘋了,根本喚不住。
柏靳皺眉看著眼前竄來竄去的一人一貓,有些難以形容眼前的場景,就像,一只貓在攆另一只貓
他忽然有些明白,大寶為什么喜歡和趙暖一處了。
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