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院的密道通往趙記酒肆
趙記酒肆在城東,可以往東城門處去。
很早之前還在離院的時候,他和溫印就議論過,離院可以是從京中逃往京郊的出口,也可以是京郊入京的入口
那時候他和安潤一起探完了全部密道,還繪制了詳盡地形圖,地圖就在江之禮手上,沒想到今日會用上。
大年初五,大雪紛飛。
再踏入離院這處時,李裕有些恍然。
兩年了,他還記得在離院中剛醒的時候,記得那時彷徨不知所措,不知明日在何處的時候,也記得茂竹讓人押著他,要往他口中塞東西,最后溫印一把火燒了主苑的時候。
這些事情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但又好像剛發生過了一般,歷歷在目,他都記得
梅苑中的思楚亭,他說要改成念茵亭,溫印跳著去夠他手中的紙,結果他伸手舉高,溫印微惱。
還有他和溫印帶著龍鳳胎一道堆雪人的地方,打雪仗的地方
這些記憶都如浮光掠影般,逐一在腦海中浮現,仿佛一切都回到了開始的地方,但又截然不同。
“殿下。”江之禮上前,“差不多了。”
“好。”李裕看向彭鼎,彭鼎會意上了二樓閣樓處,找到機關。
兩處的機關一起扣動,一層的木柜中緩緩打開一道縫隙,然后縫隙越來越大,最后成了兩人寬的密道口。
“殿下,末將先行一步,京中見。”宋時遇朝李裕拱手。
宋時遇早前就是京中禁軍將領,京中各處的地形和布防,宋時遇和陳松都是最熟悉的。
宋時遇和陳松帶人入內,是最合適,也是最穩妥的。但這一波最先從密道入京的人,也是最危險的。
“都活著孤與駐軍,共飲慶功酒。”李裕看向眾人。
苑中眾人都未出聲,但皆拱手。
“走”宋時遇接過駐軍遞來的火把,身先士卒,入了密道中,其余人緊隨其后。
地形圖宋時遇早前就已經背熟。
眼下,也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待得宋時遇和陳松率領的駐軍陸續進入密道,天邊也正好開始泛起魚肚白,破曉了。
等宋時遇和陳松等人入內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李裕看向彭鼎,微微頷首。
彭鼎出了苑中,朝空中放了一枚新號彈。
見得信號彈升空,知曉宋時遇已經帶人經由密道入內,率兵潛伏于南城門處的郭從容忽然帶兵進攻南城門。
第一箭由郭從容射出。
墻上巡視的禁軍,一人中箭到底,另一人還沒反應過來,也跟著中箭墜落城門之下。
當即,不遠處巡視的人反應過來,敵襲
有人攻城
周圍的箭矢如雨般落下,南城門處響起沉重而響徹半個城中的敲鐘聲,敵襲,有敵襲
霎時間,整個南城門處陷入恐慌和戒備中。
而南城門外,攻城的號角響起,鋪天蓋地的駐軍圍上城門處,戰火一觸即發,陷入廝殺
離院處,等信號彈發送之后,彭鼎也率領了第二波駐軍從密道中入內。
宋時遇和陳松帶領的第一波人主要是探路,先要摸清京中情況,送回信息,確保密道口到東城門的一路安全。
偷襲只有一次,一次不成功就等同于失敗,打草驚蛇,所以偷襲的事容不得出錯。
宋時遇和陳松率領人從趙記酒肆摸出,分為兩路避開,因為熟悉禁軍的巡防,也都穿上了禁軍的衣裳,在尚且安靜的京中穿梭沒人覺得有異常。
宋時遇帶的人里,也有一部分去摸清南城門處的情況,其余人要等待彭鼎帶領的第二批人抵達后一道行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待得南城門處的鐘聲忽然響起。
大半個京中都能聽到。
宋時遇和陳松心中都捏了一把汗,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