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入魔。”
“可以你資質,便是筑基頂多能得個六品道臺,遠不如那許春娘,枉你還是雙靈根呢,真是廢物。”
魏大武額角青筋冒起,“假以時日,我必勝她我一進門便是內門弟子,又拜入金丹門下,她拿什么和我比。”
“可她如今并不輸與你,反倒是你,不過筑基而已,心魔便已如此深重,哈哈,你可曾記得剛進入逍遙宗時的初心”
魏大武眼中露出恍惚之色,那已經是十分久遠的事了。
他資質過人,一入宗門便被金丹長老收為弟子,風光無限。
不管走到哪里,迎接他的都是羨慕的眼神和恭維的聲音。
沒多久,魏大武便迷失了自我,雖然性子還算沉穩,但心底已經自命不凡。
面對許春娘一個外門弟子時,他更是優越感十足,認定她與自己已經是云泥之別。
可除了靈根資質外,說到底,他不過是魏家村里一個山野小子罷了,無甚特別之處。
魏大武眼中恍惚更多,修道近三十年,離家便有三十年。
剛入逍遙宗時,他還時不時會想念家人,可隨著時間推移,記憶中的幾張面容,逐漸變得模糊。
他鎖緊眉頭,努力回想父母的樣貌,卻如云遮霧罩,怎么也拼湊不出。
魏大武生出恐慌之感,如失去了什么重要東西一般。
他深深吸氣,強壓恐慌之感,“忘卻了又如何,反正修道需斬斷凡緣,忘了個干凈也好。”
便在他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那縷初生神識再也抵抗不住,被心魔所侵蝕。
這才僅僅是個開始,侵蝕神識之后,心魔愈發壯大,竟朝著元神噬去。
與此同時,丹田之中的淡金液體,倏然轉黑。
“啊”
魏大武七竅滲出血跡,慘叫出聲,“住手、快住手”
然而,心魔卻無孔不入,侵蝕速度更快了,丹田中的淡金液體,更是全數化作黑色。
臨死前他才明白,這心魔,不過是他心底的不甘罷了。
得知魏大武用了三枚筑基丹,最后仍筑基失敗身死道消,謝蓮一下子站立不穩,直接跌坐在地。
這場豪賭,她終究是輸了。
對于魏大武筑基失敗的消息,許春娘并不知情。
這段時間,她每日呆在主峰,除了精研御劍術之外,剩下的時間都用來聽課,過得十分充實。
練功場上,許春娘駕御著青紋鼎,靈活的閃避著攻擊。
不管顧元安從哪個方向突然襲擊,她都能輕易閃過。
一旁不遠處,立于飛劍之上的霍春燕看到這一幕,十分羨慕。
她連飛劍都控得不穩,許師姐駕御鼎器,竟能如此輕易。
兩人一前一后的落下,顧元安微一頷首,“從明日起,你便不必來了,我已沒什么能教你的。”
許春娘身子微頓,朝著顧元安深深一禮。
“多謝師兄教誨。”
原本在她學會御劍術之后,顧師兄便可以撒手不管的,可他卻執意教導更多。
這份恩情,許春娘不敢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