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抬起眼皮,臉上滿是嫌棄,“開什么玩笑,這么貴,我怎么會付這個錢,肯定是公費啊。住紅袖招的時候,是不好意思往條子上寫。”
聽完,尤小五立刻撈起了剩下的雞腿,大啃特啃。
“我們來這,就是為了等柳幽幽嗎在大街上看到她的可能性太小了吧。”
和光努努嘴,把嘴里存著的骨頭一股腦吐了出來,表情十分猙獰,尤小五看得雞腿都掉了。這是她跟師父學的招術,啃完了一只雞腿,先不吐,用靈力存在牙縫間的洞里。等到吃完整只雞,再把骨頭全部吐出來。
“那只是碰碰運氣。除了大衍宗的執法堂外,酒樓是城內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然而兩人等到華燈初上,粒粒碩大的夜明珠照亮整間酒樓,舞娘招搖,笙歌列管弦時,也沒聽到得到任何消息。
怪不得大衍宗的執法堂經常聚在樊樓,這么多名貴東西,丟了一個都糟心。
和光安慰道“別灰心,至少知道了蕭玉成是誰。”
尤小五趴在桌上,眼皮一耷一耷,“這個我也能告訴你。”
兩人在樊樓用過晚飯,大快朵頤,拍拍手準備出門時,封曜敲響了門。
和光趕緊擦過嘴,施展清潔術弄干凈衣服上的雞油,尤小五慌不迭地遞上了手帕,根根擦干凈了她的手指。一切收拾完后,和光才咳了咳,打開了門。
封曜依舊穿著執法堂的白衣,連嘴邊勾起弧度也與那日一模一樣。
他先就元濟的事情引起話頭,說明來意,向和光道了歉,和光微笑迎合著,把這個糟心事挪開了。
然后拎出季禪子,表明了大衍宗的態度,不贊成不反對,一切以萬佛宗的決定為主。
和光笑瞇瞇地答應著,從封曜的字里行間,品出了他的意思,不用管柳幽幽的意愿,或者說不用在意柳幽幽這個人。
和光緩緩地抿了一杯酒,垂下眼眸,掩飾住眼神里的情緒,腦子轉得飛快,大衍宗發現了柳幽幽的身份,準備處理了她。
說得好聽點是讓她帶走季禪子,說難聽點是大衍宗不管季禪子,卷進去了就順手處理掉,沒卷進去就冷處理。能不能撈出他,就看她了。
和光說起中午蕭玉成的趣事,穿針引線地點到柳幽幽身上,就她身上發生的怪事,當傳聞聊起起來。兩人其樂融融,和光旁敲側擊著封曜的態度。
和光向封曜斟了一杯酒,紫色的酒液從水晶酒壺流出,落入水晶八曲長杯中,不漏一滴。
“說起來,我身邊也發生了一件怪事。帶著謝玄坐傳送陣時,談起柳幽幽的名字,他突然走火入魔,試圖破壞傳送。明明只是個筑基,我卻沒攔住他。奇怪的是,化神的護陣人也差點沒攔住。當時我們差點死在那,我在想,這是不是天運,天運想讓我死在那里。”
天運是個隱性的代名詞,在核心弟子中,代指異界來魂。
封曜接過水晶八曲長杯,沒有直接飲下,他撫摸著外壁,思忖了一會。
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知道柳幽幽是異界來魂的事,或者說她沒有證據,懷疑她。但是核心弟子的懷疑,可以直接捉拿嫌疑人搜魂。現在,她在試探大衍宗的態度。
封曜一口飲下葡萄酒,“我也覺得,她的天運有些異常。”
說完,封曜就告辭了。
和光輕輕笑了笑,他說了大衍宗的態度,準備拿下柳幽幽,卻沒提和她合作的事,看來是準備獨占功德分。但是,她沒臉說人家,她也是這么想的。
尤小五坐在一旁,呆呆地看著封曜來,呆呆地看著他走。看著他們其樂融融地說了一番,感覺是在打什么啞謎,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和光點了點他的腦袋,“小傻子,想什么呢”
尤小五答道“大師姐,你們剛才在談什么呢我一點沒聽懂。”
和光把剛才的潛臺詞和他說了一遍,尤小五聽完后摩拳擦掌,興致勃勃地準備出門。
“那我們還等什么為了功德點,趕緊去抓柳幽幽啊。”
和光一臉嫌棄,還有些怒其不爭,“你覺得這件事的難點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