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輪轉,他修到大乘期,莫長庚依舊是化神巔峰。
他不知道莫長庚有沒有怨恨過掌門的決定,但是換他站在莫長庚的位置,他自認為做不到莫長庚的魄力和奉獻。
這幾年,莫長庚的修為越來越壓不住了。哪怕只是練劍,也容易牽動靈氣入體。
無奈之下,莫長庚只能去做傳送陣的護陣人,大量放出靈氣。
溫潮生也去試了試,一試下來,大乘期的他只能撐住一座大陣,而化神期的莫長庚卻毫不費勁地頂住了兩座。
他猛然覺醒,人與人之間終究有差距,他從未超過莫長庚,哪怕如今兩人差著一層。
所謂超越,終歸是他的自欺欺人。
溫潮生嘆了口氣,被迫接受這個現實。扭頭看向莫長庚,他從夢境醒來后,一臉煩躁。本著多年的交情,問道“怎么了”
莫長庚眉頭緊緊鎖著,一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的暴躁樣。
他倚著勾欄,端著手里的美酒,想灌它幾百杯,一醉方休。可想到接下來的大事,他聞了聞,又丟開了。
他一生中有過無數后悔的事。
他一直以為最后悔的事,是少年時年輕氣盛,太要強,太拔尖,以至于被選為第七代化神戰力,被迫扛上整個坤輿界的希望和責任。
然而,夢境告訴他,不是。
他最后悔的不是被選為化神戰力,而是花燈節那一夜。
那一夜,他換下練劍服,從箱底翻出年輕時的玄色衣裳。他特地刮了胡子,高高地吊起發尾,咧咧嘴,對鏡自照,頗有了幾分當年瀟灑不羈的樣子。
在昆侖山,日月燈是情侶拿的花燈,一日一月,一男一女。
他找遍九曲城的燈籠店,也沒有昆侖的日月燈,無奈之下只得買一盞普通的日月燈。
見到她鬢邊的雪柳,冷不丁地想起了多年前溫潮生隨口說的一句酸詩。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他詠完,她沒什么反應。
他自嘲地笑笑,她這樣的鋼鐵性子,怎么會懂情詩。
當她說出要去找殘指的那一刻,責任兩個大字轟隆一聲砸在他腦門上,砸暈了。
責任
那一瞬間,他想到的不是她的責任,而是他肩上化神戰力的包袱。
他咽了咽喉嚨,想起躊躇不前的修為,想起被迫停手的劍道,沉甸甸的責任撲面而來,壓住了他,掩埋了他。
他不想,他不要。
于是,他放開了她。
仔細想想,他想放開的不是她,而是他肩上令人窒息的責任。
夢里,給了他另一個選擇。
如果這一次,他握住的不是日月燈,而是她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春夢中的諸位
和光啊
謝玄啊
韓修離啊
尤小五嗚嗚嗚
賀拔勢啊哈
明非呵。王之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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