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手撥開長發,和光的瞳孔驟然睜大,心里一慌,呼吸一窒。
媽的,該不會見到一張鬼臉吧。
長發慢慢掀開,和光的呼吸慢慢緊縮,死死地盯著女人。
鬢若刀裁、眉如遠山、目如秋水,細眉微微挑起,頗有幾分英氣,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皺緊眉頭,細細地看女人。
咦,有幾分眼熟。
和光盯著女人看,越看越眼熟,要是把這眉毛畫粗點,眼睛描尖一點,唇角割薄一點。
嘶。
和光扯著嘴角,擠出一個笑。連忙地松開秀發,討好地捋了捋,捋出一個死結,她嚇得趕緊放手。
“喲,觀邪師叔好。”
觀邪輕哼一聲,微微側頭,把血痕對準她,幽幽道“你看我好不好。”
和光沒話說,畢竟是她砸的,只能尷尬地賠笑。
和光連忙扶起祂,替祂撫平衣服的褶皺,暗地里抹掉那片血跡。
“您不是在滄溟海執行任務嗎怎么突然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祂撥開她的手,挺直脊背,瞬間高出一截。
和光抬起頭,只能看到祂白皙平坦的喉嚨,削尖的下巴。
祂微微仰頭,攏起秀發,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腕,竟比清冷的圓月還美幾分。祂半浮在水面上,輕薄的素紗緊緊貼著皮膚,勾勒出一副裊娜綽約的身體。
和光掃了一眼祂的腰,曼妙的曲線仿佛初一的弦月,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禁忌感。
池面倒映著祂的芳姿,高懸于空的圓月,點點閃爍的繁星,翠綠旺盛的草叢,茁壯矗立的菩提樹,群巒拱翠,巍然屹立的琉璃佛塔,一瞬間皆成了陪襯。
祂從腰上摸出一條朱紅色的發帶,利落地綁在腦后。
系發時,無名指和小指微微翹起,小指第二截繡著一圈紅線。
觀邪垂下眼眸,瞟了她一眼。眼角發紅,仿佛被騰騰的霧氣溫暖了一般。眼尾勾起,輕飄飄的一眼頗有了幾分戲謔的意味。
“西瓜那小子趕不回來,囑咐我回來看一下場子。”
觀邪如今修為化神,比西瓜師叔還高一輩,稱他為小子并無不可。祂不屬于執法堂常駐成員,常年在外執行任務,級別很高。
和光只知道祂的任務地點在滄溟海,任務內容不得而知。
和光不敢看祂額角的疤痕,悻悻低下頭,正好對上木瓜大的胸脯,似乎被她狠狠蹬了一腳。
和光抽了一口涼氣,急忙后退幾步。
不會扁了吧。
她移開眼神,扯起另一個話題。
“師叔,我同明非師叔的話,您都聽到了”
祂覷了她一眼,道“你們還有什么我聽不得的事兒放心,我對你們的溝溝道道沒興趣。”
和光點點頭,爬上岸,恭敬道“那師侄先告退了。”
“慢著。”
祂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湯水浴規定兩個時辰,你不還沒到點嗎”
和光掃了一眼祂的大胸脯,又抽回視線,假裝鎮定道“這不合適。”
祂捕捉到她的眼神,笑得眼角彎彎,一步步走近她,溫泉水面隨之泛起層層漣漪。
和光咽了咽喉嚨,按捺住想要逃離的腳步,聽得她道“哪里不合適,你有的,我也有。”
祂的視線掠過她的胸前。
和光抽了抽鼻子,不動聲色地橫起手臂,遮住小籠包,語氣帶著幾分嚴肅。
“可是我沒有的,您也有。”
祂緩緩從池中站起,露出了下半身,和光恰時一掃,正好對上祂雙腿中間傲然的凸起。
觀邪,觀音禪的禪子。
萬佛宗諸多禪中,觀音禪算比較特殊的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