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么說的話,你們同為談瀛洲的分身,你不如洲九,會被他吸收,那么洲九不就是受傷實力下降的談瀛洲嗎”
洲一的紅燈籠又閃了閃,道“我不是分身,我是從談瀛洲身上剝下的魔氣中新生的天魔,不是他的一部分。小子,你說話小心點。”
這時,掌門接上了韓修離的問題。
“洲九不是談瀛洲,正是由于談瀛洲分出了十分之一的魔氣,故而洲九缺少了談瀛洲身上至關重要的一環。”
韓修離問道“哪一環”
掌門蹙眉,不耐煩地瞥了韓修離一眼,嘆氣道“我怕我解釋完,你聽不明白。”
韓修離一頓,抽了抽嘴角,硬是沒辯解。
掌門撓了撓頭發,話語慢下來,讓韓修離跟上他的節奏。
“天魔與我們修士不同,修士修靈氣,如若身受重傷,境界跌落,可驅使的靈氣不如修為巔峰時期。可是,心境、對天道法則的理解不變。”
“天魔是魔氣的聚合體。按魔氣的多寡,分為魔團、魔兵、魔將、魔相和魔主談瀛洲五個層次。魔氣越多、境界越高、智商越強。隨著魔氣的喪失,智商下降,從第三級魔將跌到最低級魔團的天魔不是個例。”
韓修離似乎抓住了頭緒。
“也就是說,談瀛洲失去十分之一的魔氣,”
洲一插了一句,語氣幸災樂禍。
“洲九不是魔主了”
掌門輕輕地點點頭,語氣里帶著幾分慎重。
“談瀛洲分出十分之一的魔氣,雖并未賦予魔氣任何記憶與智商,但正是這一舉措,讓談瀛洲跌出了魔主這一級,不至于跌到四魔相的程度,但連魔主的邊都夠不上了。”
韓修離頓了頓,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洲九不如談瀛洲聰明了。”
掌門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么理解也不是不對,但是洲九的智商沒有比談瀛洲低多少,更重要的是”
洲一耐不住兩人繞圈子,直接道“不一樣魔主之所以是魔主,不僅是因為他厲害他聰明,他站在了所有天魔頂端,還因為他隱隱接觸到了天道法則。”
“所有天魔都有侵略修士的原始沖動,但是魔主不一樣,他有一個更崇高的目標。”
韓修離眼睛一亮,問道“什么目標”
洲一嘖了一聲,兩只紅燈籠竟然眼睛一翻,翻出了白燈籠。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魔主。”
洲一晦氣地翻身,背過兩人,掌門接上話茬。
“關鍵在于洲九如今也不知道魔主的目標,這點就是天魔與修士的區別,修士哪怕境界跌落,也不會丟失對天道法則的理解。”
“戰爭不是目的,而是手段。談瀛洲為何要帶領天魔軍團攻城略池,為何要屠盡所有修士,他的目的為何,我們再也不得而知了。”
洲一怪笑幾聲,桀桀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爛柯山里,像撕扯的風聲,異常詭異。
“管他目標是什么,洲九那老逼崽子對進攻坤輿界也沒什么興趣,每天光想著吃了老子,重新變回原來那個談瀛洲,操蛋。”
萬佛宗,琉璃佛塔。
和光仰頭看向緊閉天魔洲九的鐵門,鐵門有三層佛塔高,一眼望不見頂端。鐵門上,刻滿了古樸而又充滿了佛力威壓的陣法。
她伸手按向中央的陣法,刺啦一聲,鐵門中間現出一道縫隙,黑沉沉的霧氣前仆后繼地灌出來,刮過一陣陣驚天動地的強風,吹得衣袍獵獵作響。
她忍不住抬手擋住眼,從手縫間,她看見鐵門中間的縫隙越來越大,涌出的魔氣越來越多,凝聚在一起,攏在她身邊,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