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人群中有人憋著嗓子喊道,“王德才,你可別欺負別人是外鄉人,亂喊價格啊。小伙子,他家的酒就值四塊五塊的,多了不值”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王德才氣得跳腳大罵“誰,是誰站出來我是睡了你家婆娘啦這么缺德啊老子要賣多少錢關你娃子什么事出來在這賣弄,有本事自己回家睡婆娘去,別在這把毛露出來現”
這時又有人憋著嗓子說話,“我婆娘沒你婆娘金貴,天天鎖在家,也不怕把外人嚇到。哈哈哈。”
這聲音剛說完,就有一個老聲說道,“哪個嘴上沒門的,到處亂說走都回院子幫忙,別閑著沒事干,在外面亂放屁”
眾人也不再嘻嘻哈哈,反而聽了那個老聲的話,都往院子里走去。
王德才這才轉怒為笑,“別聽他們的,走,到我家去。我跟你說,這周圍幾個村都在我這買酒,酒絕對好。”
村里的道路彎曲復雜,彎彎繞繞,爬坡下坎走了十來分鐘,這才來到一個破敗的院子。院子坐落在一處山梁下,四周是茂密的竹林,空氣中彌漫著一陣酒香。未進院門,一條大黑狗就撲了出來,對著魯西華狂吠不已。
此刻魯西華身上的大貓掙扎著要下地,在魯西華手中扭啊扭的。
魯西華知道,可能是受到大黑狗的挑畔,大貓不服氣,想下地和大黑狗較量一番。此刻正是魯西華買酒的關鍵時刻,哪能讓大貓搗亂,就拍了幾下大貓屁股,“你小子安分點,這才剛出山你就惹事。”大貓委屈的嗚咽幾聲,又不動了。
然后笑著對王德才說,“大叔,麻煩你把黑狗栓一下,我這小豹子有些緊張。”
王德才張開黃牙笑道,“沒事沒事,我罵它幾句就好了。”說完,氣勢洶洶的用土話大聲呵斥了大黑狗幾下。果然,大黑狗嗚嗚兩聲,轉身入了院子,遠遠的趴在屋檐下,緊緊的盯著這邊,但是不再吼叫了。
兩人進得院子,王德才指著西院涼棚下的二十幾口大缸,“這些都是我釀的酒,絕對好味道。”
魯西華順著王德才的手指望去,一溜竹制的大棚上面蓋著厚厚的竹席,藏在寬厚的竹蔭里,遮風擋雨又避陽。二十幾個黝黑的陶土大缸,高肩細底胖肚,缸口用荷葉、棕葉封好,再蓋上防潮紙,用細繩把口頸扎的死死的,最后封上黃泥。有個開口的缸子,上面是鋪的一層塑料薄膜,又在上面壓了一個沙袋,把缸口壓得死,就是這樣,空中依舊漂浮著酒香。
魯西華把大貓放到地上,手里把登山繩牽得很緊,笑道,“王叔這酒聞著就不錯,能不能讓我嘗嘗”
王德才咧著大嘴,“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帶著魯西華來到一口壓了沙袋的酒缸前,將沙袋搬下,揭開薄膜,從棚里的橫桿上取下一只長長的竹提漏,伸到缸里,打起半提遞到魯西華面前,“你試試,這缸就是度數最高的。”
魯西華接過竹提漏,側過身來,順著提漏口,一口將酒倒入口中。這酒入口辛辣,喉嚨發熱猶如炭燒,一條熱線順著食道下到胃中,胃中暖乎乎的,全身立刻就發熱起來。
魯西華笑道,“這酒不錯,我很滿意,多少錢我先買二十斤。”
王德才見魯西華滿意,搓了搓手,“你也知道,這高度白酒釀制不易”
魯西華沒等他說完話,知道此人想要多賣點錢,把手一抬,說道,“行,我知道了,多少錢你說個數,太貴我就算了。”
王德才連忙笑笑,“不貴不貴,二十一斤。”說完就拿眼珠往魯西華身上瞄。
“行,就這價格,我來二十斤,你這有小酒壇嗎給我裝上”魯西華也沒還價,這價格可能在村里是貴了,但是在城市是非常便宜了,就這價格說不定還是酒精勾兌的。
“有有有,我這有裝十斤一壇的小壇子,還有竹簍,兩個壇子放竹簍里可以背,也可以提,非常方便。你給四百五十塊就好了。”王德才又推銷起自家的工具來,興奮的臉上都冒起了紅光,很明顯酒壇、竹簍又提價不少。
魯西華點點頭,“行壇子、竹簍你都給我備上。吶,收好錢。”從錢包中點出四百五十元錢遞給王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