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過老板娘,“來兩瓶黑荊棘蜜酒,順便打聽一下,”我指指哈里,“他是誰”
“他是哈里,自從三年前他的未婚妻伊芙琳跟一個盜賊跑了,他就一直這樣了。”老板娘艾瑪,年輕時是個挺有名的吟游詩人。歲月流逝帶走了她的美貌,卻沒有帶走她柔和的聲音,一邊說一邊看了看遠處醉醺醺的男子。
“真可惜又是愛情嗎”我若有所思地倒了一杯蜜酒,走過去遞給哈里,“愿意和我聊聊伊芙琳嗎”
哈里的反應活像有人當頭給了他一錘,“什么”他漲紅了臉,“他們都說她跟一個叫維克托的盜賊跑了,是因為我窮,不能給她帶來富裕的生活他們都是在胡說,伊芙琳絕對不會因為貧窮就拋棄我,她愛著我就像我深愛著她一樣”他甚至激動地跳了起來,想要用他油膩膩的臟手抓住我的衣服,“你也相信了那些無聊的鬼話嗯”
“放松伙計,”我一掌拍開哈里的臟手,腳尖輕輕點在哈里的腿彎,這個乞丐一般的男子頓時無力的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原位。“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生活,不要像這樣整天醉酒。”
哈里頹然地趴在餐桌上,似乎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好好生活。”他喃喃地說,“沒有伊芙納,生活的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看著哈里又一次舉起酒杯,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咱們去趟裂谷城吧。”一小時后,我做出了決定,推開冰封熔爐酒館的大門,回頭對魯說道,“盜賊工會的頭頭,威尼斯女士,可能知道點什么。”
“沒有問題,安,一切如你所愿。”魯望著漫天風雪,隨后邁出了酒館。
晨星月1月30日日
裂谷城這天陽光不錯。“我很詫異,安,你越來越成熟了。”魯的聲音在我背后響起。這半年以來,魯出手越來越少,越來越普通,好像變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普通人,絲毫沒有初遇的那種威嚴和壓迫。
無論什么事情都是我自己解決,那些倒霉的龍和遠古祭祀同樣在我手中喪命不少,但是我學的越多,無機越來越純熟,越知道自己和魯之間的差距。以前自己還以為和魯之間隔著一座山,現在發覺這是大地和天空的距離,但是,我是不會放棄追趕你的腳步的。
我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鉆進了城市下面的鼠道中,七拐八拐便繞到了盜賊工會的據點門口,一個叫破碎的大酒壺的地下酒館。
“維克托我有幾年沒聽過這個名字了。”破碎的大酒壺里,威尼斯女士把手放在桌子上,十指相扣,狹長的雙眸在兜帽里閃著姜黃的光。
“幾年前他到我這來,出售了一批不太常見的稀罕玩意兒。”說到這里,威尼斯的話突然斷了。
“然后呢”我掏出幾枚寶石放在桌上,雙眼注視著威尼斯。
“我問他這東西哪來的,他說在離這很遠的北方的一個山洞里,這是那個山洞的名字。”威尼斯從斗篷里扯出一張紙片,細長的手指握著筆舞動,像是水蛇,而桌上的寶石早就消失不見。
我低頭看著紙片,上面纖弱的線條漸漸組成了幾個字,妖精的秋天。
“謝謝你。”我拿起紙片,放在燈火上點著。“又一次冒險,嗯勇敢的獸人”威尼斯收回目光,揚起眉毛,略帶嘲諷地看著我。
“不。”我站起身來,敲了敲魯身前的桌面,示意他起身。“我只是想拜訪他,有位老朋友想讓我轉達他的問候。”
威尼斯也跟著我們站起身,在陰影里整理著斗篷。“不管你去干什么,少女,維克托的匕首經常喂著毒,小心一點,那錢不好可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