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沒有再理嚴武這只雛鳥,而是轉過頭和康哥兩人聊了起來。他們的聊天內容無非就是某某舍誰與誰又打架了,被關了小號,某某舍誰在外面的小兄弟又被抓了進來。
嚴武不是在社會上混的人,聽著這些索然無味,康哥向嚴武說了一句,“一會回去的時候,記得把我的杯子裝滿水帶回去。”
嚴武知道各監舍老大都有蹭陳警官辦公室純凈水的習慣,估計陳警官辦公室的飲水機每天得換兩桶水,康哥沒有為難自己,還教會了自己許多,就立刻答道,“好。”
整個下午的學習和休息時間,嚴武就在這個電網和高墻的建筑內,看著遠處的青城山。這時嚴武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只籠中的小鳥,只能渴望著期盼珍貴的自由。但是想想,正是因為自己心存僥幸,酒后駕車,給那位暫時斷腿、不能走路的王蘭女士帶來的痛苦和傷害,自己現在能有這樣的境地也算是一種現世報吧,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就在嚴武坐在小馬扎上,望著遠處的山峰,胡思亂想的時候,屋里進來了幾個身穿藍色衣服的犯人。康哥立刻用眼神警告了嚴武,絕對不能和這些人說話,要跟他們保持距離。昨天的閑談介紹,嚴武知道這些穿藍衣服的都是等著宣判的犯人,他們中有的人有可能明天就出去了,也有可能永遠都出不去了。
不能和這些人交流,是為了防止串供,誰知道你們之前認不認識,是不是故意找事兒進來的。這些人,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臉的晦氣,有老的也有年輕的,有些人甚至看上去就是很久沒有洗過頭了,頭發亂糟糟的。
嚴武一邊暗自打量著這些人,一邊在想,這些人平時在外面,自己的生活中究竟有沒有碰到過,也許大家曾經擦身而過,只是彼此沒有注意到罷了。甚至有好幾個的長相都是眉清目秀的,根本不像是一個罪犯,按照現在偶像劇里流行的說法,就是小鮮肉之類的。所以世界之大,千變萬化,沒有誰說的清楚。
這時候在電腦前喝茶的陳警官將嚴武喊了過去,“小嚴,我看過你的檔案,你以前在報社工作過”
嚴武有些詫異,那是他剛畢業時的第一份工作,干了兩年,就跳槽到其他單位了,連忙點頭稱是。難道,自己總算在看守所找到了一份屬于自己的存在感,而且是這些其他老大都無法替代的
陳警官笑著說,“我柜子里的檔案一年多沒整理了,從明天開始,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幫我整理檔案,在你出去之前幫我全部弄好。”
這還有什么說的啊肯定答應啊
陳警官又問道,“那你會用電腦嗎”
開玩笑,現在高中生就會電腦了,而且玩得飛起,哥可是十年前畢業的大學生,現在是互聯網時代,怎么可能不會用啊
嚴武就說會,他還以為陳警官會喊他幫忙做什么文件之類的呢原來是陳警官年齡大了,畢竟電腦這個東西很多地方還是玩不轉,不像炒股,點點鼠標就行了,很多文檔排版、圖片編輯處理,都要靠鍵盤和鼠標雙操作,嚴武身上又多了一個責任,輔助陳警官操作電腦。
當天晚上回到監舍,一切如常,結果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出意外了。嚴武發現自己睡覺的地方變得很窄了,嚴武愣了一下沒有說話,就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