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里很靜,這是一個位于護城河畔的老小區,住的大都是老年人。這午夜時分老人們大都已經早早休息了,年輕人的夜生活都安排在幾條街外的商業區。小區的路燈散發著瑩瑩的白光,并不刺眼,花園假山的流水早已停了,幾朵點綴的熒燈掛在石頭上,只有不時飛過的蛾蚋引得魚池里的錦鯉躍出,那濺出些許水花才打破這逸靜。
徐易文其貌不揚,只有一米七,有點近視,多年的辦公室工作早早地就讓自己的身材變了形,肚子上一圈肥肉,自己看了都惡心。大學畢業都七年了,來到梁溪市也快五年了,大學同學們大都結婚生子,老徐還是獨身一人。剛畢業時進了一家國企,走南闖北的出差,兩三年時間下來心野了,一腦熱,辭了職。來到梁溪,換了新工作,不用出差,這下可好,迷上了游戲。長期缺乏鍛煉,下班回到租住的房子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游戲,看看美劇、動畫,上上論壇和別人吹牛、頂牛,成為了一名徹徹底底的宅男。
徐易文是蜀省蓉城人,家中獨子,父母也早早退休在家。由于沒什么壓力,自己也對結婚不上心,這一拖就快到了三十。
“這工作什么時候是個頭啊我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買套房子找個老婆啊老爸老媽雖然沒提過,也說讓我自己看緣分,可天天上班,狗屁的緣分啊。”
“手里的錢也就夠在新區弄個兩居室付個首付,裝修什么的。還要每月還貸,工作不能丟啊,快三十了,新工作也不好找。”
“老爸老媽在蓉城養老,我在梁溪,要真身體有什么事也沒法照顧啊。回蓉城沒有對口的工作啊,工資也不高,愁人。算了,想這么多也沒用,回去搞兩把帝國時代就睡覺。”
徐易文拍拍褲子站起來,搖頭晃腦的準備往租住的單元樓走,忽然瞄見左手路邊的一輛紅色ioer的車前蓋上有一小片灰白色,在夜色中發出淡淡的白光。“新式貼標熒光的”徐易文湊上前去,酒后頭暈,戴著眼鏡也看不大清楚。
“怎么是片樹葉真是貼標”徐易文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發出輕微光芒的樹葉,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過去。“不是貼標是片小樹葉。”樹葉拿在手里,只有一指長,加上葉柄不過一指半,徐易文才發現這片白光是灰色的樹葉發出來的,淡淡的金色脈絡鑲嵌其中。
“樹葉有灰色的嗎這是什么樹”徐易文抬頭望了四周的大樹,沒有與其類似的葉子。“噴了熒光劑怎么會有光”徐易文一時半會兒看不出所以然,準備將樹葉帶回家,上網查一下,看看是什么來路。
拖著疲倦的身體,徐易文終于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屋子。一室一廳的小套房,一個月一千一的房租,勝在自由自在。洗好澡上了床,徐易文靠在床頭,用自己的破筆記本上網查詢起相關資料來。
“原來是橡樹葉,可是和網上的不一樣啊,怎么是灰色的。”房間的燈光下,灰色樹葉的光芒已然不見,圓滑的葉邊,沒有葉尖,葉肉厚厚的,一點也沒有枯萎的樣子,淡金色的葉脈生長在葉肉里。葉脈粗大有力,仔細看看,有金色的花紋仿佛游蕩其中,使得這片樹葉充滿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