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把厲害的鐮刀是約翰尼的大哥從某個送貨路過森林邊緣的農夫那里偷來的。為此,它的大哥還被農夫隨身的狗追了一路,好不容易跑進森林,屁股上依舊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從那只“兇獸”的嘴里逃出生天,是它大哥在生前一直引以為傲的一件事。
地精從來不是勇氣可嘉的生物,約翰尼和它的另外一個哥哥就沒有這種勇氣去偷路人的東西。所以,它們手里的武器通常就是一截還帶著翠綠樹葉的短樹枝,或者是幾顆隨手撿起的石頭。
搶劫這門生意并不好做。
面對數量上的劣勢,那些獨自旅行的人類可能會被鐮刀割破衣服、被石頭打破額頭,然后在黑暗中驚慌而逃,丟下原本屬于自己的財物。
但是有的時候,人類也會奮起反抗,或者有意無意間遇上出手相助的幫手。
這些敢于反抗的人類,大多都對自己的身手有幾分把握,而且他們手中精制的長劍也比生銹的鐮刀和短樹枝管用得多。
約翰尼的大哥和二哥就是在這么一場沖突中死掉的。
精鋼的長劍好像閃電一般,輕松地刺穿了約翰尼大哥的胸膛,然后順勢一滑,又把它二哥那顆綠油油、沒有幾根毛的腦袋砍了下來。
鮮血濺在高大兇手的衣服上,二哥腦袋上那雙尖尖的耳朵還在聳動,這吸引了兇手的注意力,為約翰尼贏得了少許逃跑的時間。
約翰尼嚇壞了,慌不擇路地跑著,向森林深處跑去,跑向那些它清醒時從來不敢踏入的地方。當時的它,心里除了恐懼已經容不下其他任何感情。
作為一只地精,不能指望它有多少勇氣,因為地精這種生物從來都是喜歡集體作戰、一擁而上的。往往嘴里喊著“哦克哦克”的嚎叫,黑壓壓地一群沖過來,遇到挫折之后,又黑壓壓地逃走一片。
約翰尼閉著眼睛沒命的狂奔,任憑藤蔓和荊棘上的小刺將它的皮膚刮得生疼。
跑啊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雙腿似乎快要斷裂,當它大口大口地喘息時,喉嚨干的就像是被刀片劃過。約翰尼累得不行了,躺在不知何處的草地上喘息時,香帕和星星已經布滿了天空。
還好那位兇手并沒有追趕過來,當它緩過勁來的時候,借著天上清冷的香帕月光,約翰尼看到了一座高高的尖塔
“在想什么呢”地精的腦袋被一個人類輕輕地拍了一巴掌,將他從回憶中拽了回來,
是的,自從地精在尖塔中被傳說中的法師取名德普之后,它就變成他了,他擁有了智慧,有了讀說寫大陸通用語的能力,就不能在稱之為它了。
“在想中午喝的那杯朗姆酒,那味道真是不錯”約翰尼整理了一下自己頭上被拍歪的連衣罩帽,并煞有其事地砸了一下嘴巴,似乎真的是在懷念那美妙的佳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