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消看上一眼,我都能從你們眼中感覺出濃濃的蔑視。不知道在你們獵魔人的世界里是不是一切事情都非黑即白,正確和錯誤都靠背上的刀劍來判斷,反正我們人類的世界并不是這樣,至少我家發生的事絕對不是這樣。”
“別把自己說的很委屈,獵魔人也是人,至少曾經是,我們也有著自己的判斷。我們上百年甚至數百年的游歷生涯,見過無數的悲歡離合。殺人者未必是惡,慈悲者未必是善。獵魔人的年齡可比你大得多,請不要忘記這一點。”杰洛特在一邊諷刺道。
“你是想說事情的過錯并不只是在你這一邊,而是大家都有過錯那你站在你的角度說說吧,不過我希望都是事實。”羅先知道此刻就是接觸安娜逃跑事情真相的時刻了,所以格外上心。這件事情是他來到異世界之后,遇到的最有意義的一件事,而不是無腦的屠殺怪物。
按照杰洛特的話說,這是大陸游歷;按照師父的話說,這叫紅塵煉心。
當你逐步認識人心的時候,會發現背后的丑惡,但是請你不要厭惡它、拋棄它,因為它就是你自己本來的樣子。你需要呵護、培養,最后獲得一顆符合自己仙道旅途的心,那就是道心,成道之基。
男爵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桌上,緊緊握在一起,眼睛微閉著,似乎是在回憶著什么。
“我和安娜的相遇,可以說是一見鐘情。我在很久之前的那場安科之戰中受傷,肩膀被敵兵的長矛刺穿,慌不擇路,逃到野外養傷,在那里遇見了她。她細心幫我養傷,我傷勢恢復之后,就向她求婚,當時她高興到眼淚都留下來了。”
“我們成婚不久,塔瑪拉就出生了,后來我被軍隊派到希達里斯駐守,因為伊森國內部發生了軍隊叛亂的事件。我們當時還在的泰莫利亞國王弗爾泰斯特,因為兩國的關系決定派軍進行支援。”
“只是后來,幾乎沒有平靜的日子,戰爭接著一場又一場,時間過了一年又一年我過得是軍人生活,很少在家,在外面獨居的日子只好借酒化解對她們母女的思念。這一喝就戒不掉了,回到家還是想喝。”
“我只能說那是你的借口,一個男人要是真的想戒,根本沒人能阻止你,唯一的敵人就是毅力和誘惑,但是對于習慣了戰場上的你來說,這些不是問題。難道說你身上還有傷沒好,需要酒精來緩解疼痛”杰洛特聽到這里,忍不住出口,他討厭男人用借口逃避責任。
“請讓我把話說完好嗎”男爵的神色很平淡,并不像之前的他,稍微被狩魔獵人一激,就惱怒起來,這并不是一名合格的軍隊指揮官具備的素養。這樣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像個男人。
男爵停頓了一小會后繼續說道,“我在外面跟著軍隊東奔西跑,賺錢養家,常常一連幾個月都是安娜一個人在家照顧塔瑪拉,心中一直對她很愧疚。可是直到后來,我才知道她根本不是一個人,中間有快三年的時間她都在對一個叫做什么艾文的家伙投懷送抱,據說是她小時候的玩伴。這個狗娘養的”
羅先想不到一名男爵能親口說出妻子有外遇這種事情,作為華夏人,他對男爵的遭遇頓時深表同情,只不過看著男爵花白的頭發,感到上面有些綠油油的。
說到這里,男爵的脾氣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你們懂這些嗎如果是一次兩次,我是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畢竟她一個人在家很辛苦。可是,那是好幾年好幾年這個女人有好幾年都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而對于我對她的愛,對孩子的愛。她一點都不在乎不在乎”
男爵的胡子幾乎都要隨著他的語氣飄起來了。
杰洛特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么,因為他實質上也是個不負責任的家伙,雖然因為狩魔獵人的特質,沒有結婚成家,但是依舊同不少女巫保持著超越友誼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