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人站在夜風中的屋頂上,被哥譚潮濕的風吹得直打哆嗦。
“可恨我年輕時候落過水,這老寒腿可是一年比一年嚴重了”他咕噥著抱怨了一句。
“又不是不能治。”一個略帶笑意的少年音在他身后響起。
企鵝人一怔,猛然回過頭。
他看見一個娃娃臉的漂亮少年正站在樓頂的圍欄上,腳尖點在纖細的鐵欄桿上,略有些瘦弱的身影在哥譚深夜獵獵的風聲中搖搖欲墜。
他認識這個少年。
那天夜里,就是這個少年站在他面前,給了他能夠在夢境中與自己的母親重逢的能力。
“教宗讓我和你交接。”少年直入主題,毫不拖泥帶水,“說吧,是什么事情。”
企鵝人不敢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本杰明維克,一個在哥譚很難得的有良心的會計。他本來是在為羅馬人手下的一家公司干活,但因為精力旺盛,閑著沒事干跑去翻幾年前的賬本,發現了他們報稅方面的一些問題,并及時上報到公司,讓上層補齊稅款,避免被irs抓到。”
irs,美國國家稅務局,傳說中比fbi還厲害、無人敢惹的抓偷稅能手。
“法爾科內啊”尤萊亞輕聲說道。
話說回來,因為信仰才剛起步,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他已經讓這老家伙多活了一個多月了。
企鵝人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強壓住內心里突然涌起的恐懼感,繼續硬著頭皮說道“對,但顯然這個老家伙并不需要所謂的正義會計,他故意暗箱操作,讓獵頭公司找到本杰明,勸他跳槽去了能給他開更高工資的黑面具的公司。”
“黑面具”尤萊亞要被這些黑口幫老大們繞來繞去的陰謀詭計弄暈乎了。
“本杰明在去了黑面具的公司之后,繼續勤奮工作,成功找出了黑面具公司內報稅的問題,涉事金額達到上千萬美元。”企鵝人繼續說道,“他當時并不知曉黑面具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之一,所以他將這件事情上報給了自己的新上司。”
“哦豁。”尤萊亞挑了挑眉,“好一招借刀殺人。”
“是的。”企鵝人說道,“黑面具相對來說要殘暴的多,他拒絕補稅,并威脅本杰明不允許將這件事情說出去。本杰明知道自己很可能會被滅口,便去老東家法爾科內那里尋求幫助。”
尤萊亞嘴角抽搐了一下“呃”
企鵝人“是的,信使大人,這個行為很愚蠢。”
“好吧,但這也不是不能理解。”尤萊亞輕聲說道。
畢竟對于底層的普通百姓來說,他們也就只能在夾縫中生存,一旦被卷入黑口幫的斗爭中,報警都沒有啥用,警察總會比黑口幫的子彈來的晚那么幾秒。
“但是他顯然盤算錯了。”企鵝人說道,“法爾科內只是一直在追問他要黑面具偷稅的證據,并不保證會庇護,因此本杰明很聰明地沒有給他。”
尤萊亞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那么現在事情就很清楚了,本杰明手握黑面具偷稅的證據,如果他曝光出去,黑面具將會面臨高額的罰款,甚至是牢獄之災,那么這位黑口幫大佬必然不會放過可憐的本杰明,等待他的將會是永無止境的追殺。
哪怕他不曝光出去,這份證據也是一份燙手山芋,黑面具投鼠忌器或許還能讓他多活一段時間,但他還有家人和孩子,這一舉動無疑讓他的家庭陷入了巨大的危險中。
因此,他只能找法爾科內尋求庇護,但法爾科內要求他交出那份證據,不然就不庇護。而本杰明根本沒辦法保證他交出證據之后,法爾科內依然會信守諾言。
畢竟他只是個無權無勢的小會計而已,在大佬的斗爭中,也不過是個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那份證據對他而言,是保命符,也是催命符。
“本杰明也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法爾科內坑了,畢竟黑面具出問題,法爾科內將會是直接受益者之一。”企鵝人說道,“所以他對法爾科內的信任程度也降低到了冰點,現在已經完全走投無路了。”
“既然如此。”尤萊亞說道,“他想向神祈求什么”
“擺脫法爾科內和黑面具。”企鵝人說道,“正常工作生活養家糊口。”
“我明白了。”尤萊亞輕聲說道。
“信使先生”企鵝人想了想,試探性地說道,“其實我可以為他庇護。”
畢竟企鵝人的勢力在哥譚也是屬于最頂尖的,在兩大黑口幫的手下保護住一個小會計還是可以做到的。
尤萊亞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說實話,企鵝人能做出這個決定還真讓他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