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不再提剛才發生的事情,轉而走向已經半死不活的稻草人,在他身前蹲了下來。
他伸出手探了探稻草人的鼻息。
“命真大。”他有些詫異,“還以為剛才失控的我不小心把他殺了呢。”
迪克看著滿臉是血、四肢都已經扭成了麻花的稻草人
說實話,稻草人的慘狀著實是有點嚇人,這不似人形的身體就像是剛遭遇過什么殘忍到極點的酷刑,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扭出來的姿勢。
信使很少會下這么重的手,可想而知那個恐懼毒氣對他造成的精神傷害有多大,才導致他失控至此。
尤萊亞伸手甩了稻草人重重一巴掌,說道“喂,起床了。”
稻草人猛地睜開眼睛,恢復意識的瞬間便慘叫了一聲,那聲音聽起來令人汗毛直豎“呃啊痛救救命”
“安靜。這東西你從哪弄來的”尤萊亞一伸手便從他懷里扯出了那個裝著奇特藥水的月亮掛墜,在他稻草人眼前晃了晃。
“”稻草人瞪大了眼睛,嘴巴卻緊緊閉上了。
他不能說。
給了他這個東西的人在哥譚的勢力超乎想象,根本不是他能去挑戰的。說出來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不想說是嗎”尤萊亞瞇著眼睛說道,他的聲音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沉重而又渺遠了起來,帶著讓人無法抵抗的劇烈壓迫,“我現在沒空玩審訊那一套。告訴我,現在”
在最后幾個單詞出口的瞬間,哪怕是一旁圍觀的迪克都感覺心臟驟然一沉,幾乎與尤萊亞口中的音節共振,渾身的血液都如同逆流了一般。
“貓”稻草人不受控制地張開嘴巴,他的眼睛里滿是恐懼,但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只能滿臉驚恐地說道,“貓頭鷹”
“貓頭鷹”尤萊亞問道。
稻草人瞪著眼睛,喉嚨里發出恐懼的氣流聲,眼里布滿了血絲,渾身發抖地說道“貓頭鷹法庭,他們他們把那個東西給了替死鬼,讓他研究出初版的月亮恐懼毒氣,再稀釋后讓我接手改良”
他的嘴不受控制地敘說著事件背后的真相,但他的眼睛里卻寫滿了恐懼、絕望和不知所措。
迪克分明從那雙向來都充滿了惡意與罪惡的眼睛里讀出了“救命啊羅賓”這幾個字。
迪克
“怎么聯系上貓頭鷹法庭我能去哪里找到他們”尤萊亞繼續問道,他的聲音依然渺遠而浩瀚,外神的力量施加在稻草人身上,讓他的理智已經完全瀕臨崩潰。
“我不知道,他們單向聯系我”稻草人斷斷續續地說道。
“法爾科內在這件事情里是什么角色”尤萊亞緊接著問道。
“他參與了另一個項目”稻草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似乎這場維度壓迫式的逼問已經讓他的生命力逐漸枯竭,“他們在利用這些月亮恐懼毒素改造”
“”尤萊亞瞇起了眼睛。
在稻草人支離破碎的話語中,他大概理解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貓頭鷹法庭不知道從哪里弄到了月之怖的毒素,他們想利用這些超自然的“神物”來搞點大新聞,而他們對此物的性質并不熟悉,所以選擇了兩種使用方式。
第一種使用方式,他們和法爾科內合作,讓他來利用這些害人害己的毒素來進行人體改造,法爾科內的理智崩盤估計就是因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過多接觸了月之怖毒素。
第二種使用方式,便是讓稻草人通過月之怖毒素創造出更高效的恐懼毒素。
天知道還有沒有第三種。
就在此刻,迪克突然注意到一個小小的紅點自尤萊亞的腳底慢慢升了起來,在他身上劃了一道危險的直線,最終在他的頭頂停了下來。
紅色的亮點如同死神的標記。
迪克下意識地朝著紅線射出的方向看去,借由不錯的視野,他看見了遠處一閃而過的紅色目鏡的反光。
在這一瞬間,一個名字陡然出現在了迪克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