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索恩對著系統面板上顯示著的城市特殊狀態,瞇著眼睛陷入了沉思。
“信仰之潮”他輕聲說道,“這可是個難得一見的狀態啊。”
唯有在一個城市的信仰水準產生了爆發式增長的時候,才會出現信仰之潮這種特殊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這座城市對外神力量的抵抗力幾乎處于完全拉滿的狀態,人們對外神信仰充滿了狂熱,這種狂熱能夠讓他們在面對任何超出理解范圍的事物時都能大幅度減少理智傷害。
可惜的是,這種特殊狀態持續時間太短了。
“足夠了。”霍索恩微笑著說道,“為我準備一個全新的、屬于我自己的化身吧。狩獵時刻到了。”
已是深夜。
押送的警車在昏暗的道路上前行著,月光冷冷地灑落在地面上,如同為這片郊外荒涼的大地鍍上了一層銀白的霜。
已經補過覺的戈登側過臉看向窗外。
此刻萬籟俱寂,一片死寂,只有烏鴉的鳴叫偶爾響起,聽起來有些不詳。
但他的心情卻相當放松,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甚至想要哼幾首小曲。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吉姆。”坐在車后座上、手上戴著手銬的謎語人看著他的后腦勺說道。
“是啊。”戈登瞥了他一眼,“畢竟哥譚又少了一個需要警局操心的對象。”
“不,我是說,你們確實應該高興的。”謎語人的語氣里,那種病態的狂熱感再一次出現了,“神靈即將再次降下祂的神跡,你們都該為之而歡唱”
戈登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選擇了沉默。
越和瘋子說話,他們就越來勁。
警車沉默地開到了阿卡姆瘋人院的門口,戈登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抬起頭看向被籠罩在一片朦朧月色中的古老庭院。
這里他來過很多次了,有時候是將危險的罪犯送來關押,有時候是來調查越獄的罪犯。
而無論來了多少次,他依然覺得,這座古老的、屹立在這座城市上的堡壘就仿佛一頭蟄伏在黑夜中的怪獸。
它張開了血盆大口,等待著吞吃一切污穢、骯臟的東西。
而它本身,亦然是污濁的一部分。
一個身影從圍墻上跳下,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地上。戈登點燃了一根雪茄叼在嘴里,深吸了口氣,望向那個身影“所以你還是來了。”
蝙蝠俠望向正在被押下警車的謎語人,點了點頭“我不放心。”
“你什么時候放下心過。”戈登吐出一口煙圈,語氣有些無奈的笑意,“教會的那個孩子呢”
“我送他回教堂了。”蝙蝠俠說道。
戈登有些意外“哦哦,我倒是沒想到”
蝙蝠俠“怎么”
“沒想到你們兩個能走得這么近。”戈登聳了聳肩,“畢竟,你知道的他是教會的人。雖然他最近倒是越來越討人喜歡了。”
雖然教會已經用很長時間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們的善意,戈登面對教會也基本上放下了大半的警惕和防備,但蝙蝠俠畢竟是蝙蝠俠,他從來不會對任何人放下戒備。
蝙蝠俠沉默了片刻,并沒有再對這個話題發表什么看法,而是說道“最近黑面具和法爾科內怎么樣”
兩人跟隨在押送的隊伍后面走進了阿卡姆瘋人院內,一邊走著一邊聊了起來。
“黑面具最近還行,精神狀態不太穩定但也沒有那么糟糕,大部分時候都是清醒的,至少能與別人溝通。哦,抱歉”戈登又吐出了一口煙圈,被一旁的精神病醫生制止了之后,連忙一邊道歉一邊掐滅了煙,“但法爾科內”
他停頓了一下,這個微妙且意味深長的停頓讓蝙蝠俠眉頭微微一皺“他怎么了”
“他越來越糟糕了。”戈登嘆了口氣,說道,“說實話,我始終對教會有那么一點點排斥,就是因為與他們為敵的人的下場都過于令人不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