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拉家雇傭的護衛隊成員都建有專門的檔案,而近期更新的檔案,我的電腦里就儲存有一份。
我只需要調出每個人的資料,就可以順利地進行占卜。
這次執行友客鑫任務的保鏢,除去酷拉皮卡外,共有8人,分別是達佐孽、旋律、巴蕉、費婕、史庫瓦拉、多奇諾、凜仙和伊萬諾夫。
根據占卜結果顯示,達佐孽將會在這個月的第一周喪命,而史庫瓦拉和旋律則會在第二周命斷于高速公路。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達佐孽的預言,似乎完美解釋了酷拉皮卡先前所困惑的問題
「用于困住野獸的牢籠
那里將會成為你安眠的床
絕對不要主動打電話
因為連通的會是死神」
也就是說,旅團的「陷阱」,是達佐孽主動撥出去的「電話」。
“達佐孽會主動聯系的,一定是他熟悉的、或者是曾經有過來往的人,至于具體聯絡的是誰在旅團大鬧會場的前提下,我們控制住了一只蜘蛛,他毫無疑問會優先選擇向黑勢力最高層匯報這件事但他并不知道電話另一邊的人已經被旅團操控,主動泄露了某只蜘蛛被我們抓住消息,導致那只蜘蛛被救走,而他自己也被旅團所殺的結局。”
酷拉皮卡將已知的信息盤清捋順,得出結論
“綜合來看,幻影旅團至少有一名操作系的念能力者;并且他們的實力足以無視拍賣會主辦方所施行的一切圍剿,甚至能夠穿越黑勢力最高層的防守,獲取機密信息;除此之外,他們的情報搜集和處理能力十分優越,或者說,幻影旅團的頭部決策者也許是一個人、也許是好幾個人非常聰明;最后的一點”
酷拉皮卡微微停頓,眼里流露出冰冷荒謬的矛盾感。
“最后一點幻影旅團,擁有「同伴」的概念。”
我能感覺到他現在的心情不太好。
這也難怪。
原本以為犯下虐殺窟盧塔族的驚天罪行的盜賊團伙里都是一群殘酷冷血的怪物,但按照他們拯救同伴的行為看來,幻影旅團也并不是沒有感情的。
他們只是,習以為常地把不認識的人當螞蟻罷了。
可偏偏是這份傲慢的、漠視無睹的態度,成為了無數悲劇的根源。
“就好像有一名大占卜師,她曾經說出了「占卜是為了活人的幸福而生」這樣一句令人感動的話,可事實上,她也是個破壞了無數家庭幸福的詐騙犯。”
我望著酷拉皮卡的眼睛。
“我想,這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像那名占卜師、像幻影旅團,他們或許擁有某一種可貴的品質,但無論如何,這些品質也不能掩蓋他們所犯下的殘忍罪行。”
“酷拉皮卡并沒有做錯什么。”
黑色眼瞳里的陰郁森怒漸漸消散,猶如清風吹云撥霧,露出其后洗練的天青色。
許久,酷拉皮卡垂下眼瞼,輕輕“嗯”了一聲。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妮翁。”
酷拉皮卡走后,代班的達佐孽重新回到套房,順便叫了一桌晚飯給我。
“費心了。”也許是剛才思考得過于沉浸,我居然還沒有感到太餓。
我從凌亂的桌面揀出八張預言詩,遞給他“這是我練習能力的時候,為護衛隊做的占卜,請你給大家發下去吧酷拉皮卡的那一份,我已經提前給他了。”
達佐孽的表情近乎受寵若驚,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用成熟穩重的臉做出這么大幅度的表情。
但當他看過這一疊紙后,臉上的神情就被凝重所取代了。
“非常感謝您,我會做好部署的。”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窩在房間里,過得無比安詳平靜。精力充沛的時候就看看書,無聊放松的時候就和亞里沙她們打打牌,時間倒也不算太難捱。
9月1日,晚上9點,友客鑫拍賣會正式開始。
舉行拍賣會的墓地大樓距我所在的貝奇塔酒店有著幾百米的距離,何況還有一道靜音玻璃的阻攔,外界發生了什么動靜,我根本無從得知。
9點12分,在我房間值班的達佐孽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接起電話,沖向門外。隔著門板,我只能聽見隱隱約約的幾個關鍵詞,比如“會場”“金庫”“情況”之類。
打開窗簾,落地窗外,霓虹閃爍的夜幕中,一輛輛警備車飛馳前往墓地大樓聚集,還能依稀看見各哨點的盤檢員手持警棍或消音槍,攔截準備離開的行人車輛。
這種陣仗
很顯然,拍賣會出事了。
就在短短的十分鐘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