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其他人,盡全力逃離,不管發生了什么事,都不用停下。”
沒人能抗衡他們。
現在唯一的生機,就是祈禱加足馬力的汽車能夠跑過那幾個怪物的雙腿。
“大小姐”達佐孽勉強冷靜地看向我,“至少您要平安地回去。”
“我們之中,有誰能對付得了他們嗎”
“不,沒有那種人。”
他干澀地扯了扯嘴角,苦笑著喃喃“是我判斷失誤了,沒有想到那群瘋子除了襲擊拍賣會,竟然還準備截車我以為,他們就算要追查那名被我們控制起來的盜賊的下落,也不可能這么迅速地做出行動距離那名盜賊被抓,也才過去了兩三個小時”
我緊緊捏住手里的望遠鏡,不再往回看,手指用的力氣有點大,被鏡身硬質的外殼硌得發疼。
但適當的疼痛能讓人清醒。
“那就通知下去吧。無論留下來多少人,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心跳聲劇烈到近乎麻木,我頓了頓,讓氧氣盡可能多的注入肺部,鈍銹的腦子重新獲得一絲清明。
“現在最好的情況是,那幾個人跑不過汽車,我們全部脫險;壞一點的情況是,最后的這輛車被他們追上,但他們已經完成了目標,放棄追擊其它車輛;最壞的情況”
“最壞的情況,是他們打算團滅我們至少我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不是嗎”
達佐孽低沉地應了一聲,他終于下定決心,摸出對講機,下達了“不用停下”的指令。
十余秒后,車身忽然激烈地顛簸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尖銳的器物猛然刺中,輪胎發出震耳欲聾的報廢漏氣聲。
“哐當”
膝間的望遠鏡被重重地摔了出去,鏡片撞擊在堅硬的底盤上,往回高高彈起,隨后四分五裂。
時間在這一瞬間仿佛凝固。
我抬起頭。
“砰”
高大的黑影降落到車前蓋,如同一頭矯健靈敏的野獸,隨著汽車拖曳的速度漸漸減緩,他極快穩住身形,抬手搭在了腰間的刀柄上,寒光一閃而過
世界在這一刻被按下消音鍵。
漫天的血跡在狹窄的車室內炸裂飛濺,猶如老舊而模糊的默片一般,腥紅滾燙的血液涂抹了座椅、車窗,也沾染上了我的臉頰、衣襟
那是火一樣的溫度。
車前的擋風玻璃整塊破裂開來,突兀地發出“嘩啦啦”的粉碎聲。
夜色里,郊外寒涼的風一股接一股地灌注進狹小的廂室,車前蓋上的那個男人抽回沾滿了粘稠血液的刀身,雙腿發力,輕而易舉地跳進了副駕駛座。
“喲,諾斯拉家的大小姐。”
他微微下耷的眼睛鎖住我,胡子拉碴的臉龐顯得懶洋洋的,沒什么精神,就連口吻也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聽說你有一種很了不起的預知能力啊能讓我見識見識嗎”
與此同時,車窗外倒退的風景徹底停滯,定格在了最后一幀畫面。
汽車,徹底被截停了。
作者有話要說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按照原定的簡綱寫了,雖然我也很心疼妮翁小天使,但是總不能強行給旅團降智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