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這么理解喵。”
見黑貓管理員一副不愿多說的模樣,遲愈很明智地換了個問題“既然已經坐到了隊長這么個重要的位置上,那弗瑞為什么會叛逃”
“誰知道呢”
蒂奇船長聳了聳肩,“或許是不滿于屈居人下,或許是看穿了他瘋狂的本質,不愿再助紂為虐。”
“出于好奇,我的某位手下也曾問過弗瑞這個問題,但很可惜,自從被我們抓住以后,她就再也沒有說過話表現得就像是一個真正的野獸一樣。”
不,它說過
遲愈在心里默默反駁道。
而那唯一一句話是“殺了我”。
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中所蘊含的沉重情感,讓遲愈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默。
數秒后,蒂奇船長語氣煩躁地說道“你還有什么問題沒有就快離開吧,別在這里杵著礙眼,打擾我喝酒的興致。”
遲愈沒有在意他惡劣的態度,禮貌地微微欠身,拉著無名神一起往外走去。
“等等。”
似是想到了什么,蒂奇船長低頭喝了口啤酒,“你們應該看到過門口的告示牌吧那只兔子的員工,還有弗瑞也就罷了其他的怪物,能不殺還是不要殺。”
“哪怕是沒人發現也一樣。”
遲愈腳步微頓,回眸望去。
蒂奇船長卻沒有看著她,而是抱起了“水獺”的尸體,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刻意解釋地說道“這個忠告,就當是替我那些愚蠢的手下賠禮以及,把我逗笑的報酬吧。”
遲愈二人一語不發地走在寬闊的水泥路面上。
半晌,無名神求證地問道“剛剛船長說,如非必要,不能擊殺游樂場中的怪物這是那個告示牌上的內容”
“是的。”遲愈輕一點頭,搶在他問出下一個問題之前便繼續答道,“除此之外,還有不得傷害工作人員,以及一句隱晦的提示。”
“請牢牢記住,你就是你而你,又并非是你自己。”遲愈將告示牌上的第三條“規則”復述了出來。
無名神選擇性地忽略了這句哲學意味濃厚的“提示”,沉吟了數秒“特意把怪物和工作人員分開了因為兩者分屬不同的陣營”
“有可能。”
遲愈持贊同意見,“木偶劇團的團長也說過,他們與水獺向導是天然的隊友換句話說,游樂場的工作人員,是站在游客的對立面的。”
“可是”無名神驟然想到了什么,“我們也是游客啊”
“這也是一直困擾著我的一個問題。”
遲愈說著,腦海中閃過了被關在冰淇淋車內的四位“玩家”,想到了莫名叛變、一心求死的弗瑞,想到了蒂奇船長對水獺向導的奇怪態度,以及黑貓管理員對“游樂園主人”的奇怪描述。
瘋狂、詭異的怪物。
可憐、可恨的囚徒。
隱約間,仿佛有某個結論即將躍上心頭,卻又因為缺少一些“前置條件”,導致她“看”得并不是很明顯。
這樣的感覺,讓遲愈莫名有些煩躁又有種迫切地想要解開真相的沖動。
她暗暗舒了口氣,轉移話題道“你接下來要陪異界行者去云霄飛車”
無名神輕輕點頭,眼眸微睜,似是驚訝于遲愈良好的記憶力。
“那我們就在此別過吧。”
頓了頓,遲愈補充道,“你知道的,我的下一個項目是占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