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方景華握著妻子的手,面色沉痛,聲音顫抖“小薏她不是自殺,對嗎”
“跳樓那不是她自己的意愿,對嗎”
他反復詢問著。
昨晚,書房里面除了她沒有任何人在場,原本緊閉的窗戶被人打開,再加上被遺留在書桌上的那封絕筆信趕來的警察幾乎是立刻斷定,這是一場自殺案。
但是方景華和聞婧不相信。
他們不相信自己那個素來開朗、積極、善良、純真的女兒會對生活失去希望,痛苦、絕望到了要自殺的地步。
迎著對面兩人那近乎祈求的目光,遲愈非常堅定地點頭“對。”
“她不是自殺。”
“她不想死。”
沒有人想死,但是
遲愈想到了那個莫名的游戲副本,想到了可能存在的幕后黑手,想到了潘子成,想到了花緋念,想到了無數在“卵世界”艱難求存的玩家。
他們知道嗎知道那是個危險的、殘酷的游戲嗎
知道隨時都有可能丟失生命嗎
知道的話他們害怕嗎惶恐嗎想要逃離嗎
還是只能任由自己身陷漩渦,無可奈何呢
“我就知道”聞婧的聲音中蘊滿了悲傷、欣慰等情緒。
遲愈的思緒被打斷,她緩緩舒氣,起身道“話已經帶到,我就不打擾了。”
她沒有安慰他們的想法,在她的認知中,這對夫婦需要的不是外人的開導,而是足夠安靜的空間。
她剛要轉身,聞婧的聲音卻傳了過來“等等”
遲愈回頭看她。
形容憔悴的女子抹了下眼淚“其實小薏,她給你留了一封信。”
“我”
另一邊,探嶺新聞社。
一位身穿圓領衫、牛仔褲,長相普通的青年敲響了二樓一間辦公室的大門。
他的身后跟著莫笙和夏延舟,前者雙手插兜,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后者則一臉好奇,似乎眼前的辦公室里住著的是什么珍稀物種一樣。
“請進。”悅耳、沉穩的男聲自屋內響起。
青年推開房門,面容帶笑“暮哥,這次謝謝了啊。”
“聽說副本難度不低,如果是我的話估計就要栽在里面了”青年湊近兩步,好奇道,“這是在寫報告”
靠近窗戶的辦公桌前,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聞言微微抬頭,看向了幾位到訪的同事。
他長得很英俊,輪廓硬朗,眉眼深邃,眼睛是非常漂亮的灰藍色。哪怕此時他沒有說話,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冷峻氣質也會讓人無端的感受到壓力。
他“嗯”了一聲,聲音沒什么起伏地道“舉手之勞。”
這是在回應青年方才的那句感謝。
莫笙踱著步子繞到楚暮蘇的身后,剛想偷瞄一眼記錄本上的內容,后者卻滿臉淡然地停筆、合書,將本子塞回了它的一堆同類中間。
莫笙翻了個白眼,拉了把椅子在他旁邊坐下。
楚暮蘇看了他一眼“找我做什么”
“問你什么時候走。”莫笙身體后靠,右腿翹起,“你又不是我們小組的,總待在江安怎么算工資我可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