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看起來一副面無表情、很是嚴肅的模樣,但隱藏在那雙漆黑眼瞳中的空洞與茫然,卻暴露了她正在神游的事實。
時零收回視線,轉向秦臻道“看起來,你們真的遇到了不少事情。”
“沒錯”秦臻先是用力點了下頭,然后才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
看起來這種事情是能夠“看出來”的
聰明人的腦回路都這么復雜的嗎
在一行四人相繼踏入院門的同時,一直在關注著外界動靜的曲一楊霍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方宇先他一步沖了出去,噓寒問暖著將遲愈和秦臻迎進了屋內。
曲一楊左看右看,確認了兩人都沒有受傷,這才將一顆心放進了肚子里,并重新坐回到了不是很舒服的木凳子上。
“郄懿姐,你總算是回來了。”遲愈等人落座以后,賀梅梅笑著打趣道,“再晚一點,海哥估計都要親自去了。”
“咳嗯。”
曲一楊清了清嗓子,打斷了秦臻可能會有的回應“海哥這個稱呼也太難聽了,叫清哥都更好一點。”
“不過稱呼什么的并不重要。”他一本正經地道,“當務之急,是交換彼此觀察到的信息,并對其進行整理、分析。”
“就由我和天選先開始吧。”
這一不容他人插話的“獨裁”行為毫無疑問,激起了廣大群眾準確的說是賀梅梅、方宇、林深澤這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的逆反心理。
可惜的是,由于起義隊伍的人數以及實力問題甚至連一點水花都沒翻出來,就被曲一楊無情鎮壓了。
在“隊長”的威勢下,方宇非常從心地坐直了身體,收斂住表情。
他不知從哪扒拉出了兩張寫滿了字的白紙“我們負責的是村子的西面,除了正常活動的村民以外,比較值得在意的特殊情況一共只遇到了兩件。”
“第一件,我們在臨近中午,大概十點半,快十一點的樣子,在一個大院子里看到了和十幾個村民待在一起的齊勝。”
“他在見到我和海哥的那一瞬間就猜出了我們的身份,而且并沒有很驚訝的樣子海哥推測是因為之前入夢的幾波人早已向他表明了我們的來歷以及目的”
聽著那一口一個的“海哥”,曲一楊終于忍不住,一把將那兩張白紙奪了過來。
無視了方宇控訴的目光,他輕咳一聲,繼續道“由此可以推斷出,與齊勝有著相同地位的齊月甚至一些地位比較特殊的nc,可能也清楚我們的存在。”
秦臻暗自點頭。
她和遲愈的經歷就是非常完美的佐證。
“點出我們的身份以后,齊勝很配合地向我們介紹道,他們正在為一年一度的祭祀做準備。”
“也正是因為祭祀的日期將近,他才會從桓山上歸來這一點與現實一致。”
“當我們問起,在知道山神已經墮落的情況下,為何還要堅持舉行祭祀儀式的時候,他給出的回答是”
曲一楊放下手中的簽字筆。
他神色肅然,一字一頓“一千二百年前,神明親自定下了每年一次祭祀的規則。”
“一千二百年后的今天,即便那位無私庇佑著這片土地的神明已然死去但生在姒嬛山脈,長在神佑村中的我們,一刻也未曾忘記過祂的恩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