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
死一般的寂靜。
在遲愈和克維爾的神色越發凝重之際,為首的女祭司一揮手臂“撤”
她身后的那些黑袍人沒有任何疑義,其中一小部分迅速奔上二樓,將受傷的兩名同伴抬了下來。
女祭司仔細檢查了他們的傷勢,確保沒有生命危險之后,向擋在遲愈二人面前的老板娘投來了威脅似的一瞥,不發一言地掉頭離開了。
大廳重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老板娘轉身看向遲愈和克維爾,雙唇輕啟,吐出了一個漂亮的煙圈“說說吧。”
她語氣懶散,絲毫沒把女祭司臨走前的威脅看在眼里,“怎么惹上他們的”
克維爾表情無辜“不知道啊。”
面對老板娘那有些不善的眼神,他立刻解釋道,“我們連他們是誰,來自哪方勢力都不清楚,怎么可能與他們結仇”
老板娘越過他,望向后方的遲愈。
遲愈想了想“他們是深藍教會的信徒”
這是基于“祭司大人”這個稱呼得出的結論。
“嗯。”
“那我們的確沒和他們結過仇。”遲愈道,“在昨晚以前,我們甚至連深藍教會代表著什么都不清楚。”
克維爾張了張嘴。
他本來想說現在他也不清楚深藍教會代表著什么但又直覺當下的氛圍似乎不太適合抖包袱,因此只能將這句吐槽給咽回去。
“那就奇怪了。”
老板娘抱著手臂,“貝拉他們雖然瘋了點,對待外鄉人的態度過激了點,平日里的行為作風殘暴了點但還不至于對兩個沒有交集的人下死手。”
“你們是天主的教徒”
克維爾“我發誓,我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遲愈附和“我也一樣。”
聽著他們篤定的回答,老板娘皺了皺眉“算了,不管這些,誰知道那群瘋子一樣的虔信徒每天都在想什么。”
老板娘剛要抬步離開,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身提醒道,“你們兩個,沒什么要緊事的話最好趕緊走,我的面子可還沒有大到能讓他們放下殺人的念頭。”
“在鯨魚旅館之外,他們有太多機會可以動手。”
“多謝提醒。”
克維爾禮貌道謝。
可話雖如此,無論遲愈還是他都暫時沒有離開的想法。
在他們看來,深藍教會的惡意固然可怕,但他們也并非毫無還手之力。
再說,奧維斯可是人家的主場,就算要離開,也不能一拍腦袋說走就走,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行。
看出他們的言外之意,老板娘也不多勸“隨便你們。”
“我們繼續留在這里不會影響到你吧”遲愈問道。
老板娘嗤笑一聲“別太高估自己的重要性了。深藍教會再怎么霸道,在沒有利益沖突的前提下,也不敢主動對我出手。”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