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孚這樣想著,便開始看這些信,他發現柳青山的說辭還是夸張了,因為這些信件不僅僅是女學生寄過來的,還有不少向往進入文學殿堂的男讀者寄過來的,就是請教王德孚,怎么能像他一樣,寫出《聽雪之夜》這樣文采飛揚、華麗到巔峰、技近乎道的作品來。
如果王德孚真要回復他們,當然會對他們說,只要他們多、多思考、多下筆,自然就能寫出來,實際上他不忍心說,各位還是醒一醒吧,沒有寫作天賦還想寫炫技之作?
能做到文筆通順流暢就可以了,不要想太多,做人嘛,就是要開心……寫作?自嗨就完事了。
實際上真要靠寫作為生的話,也根本不需要搞這樣花里胡哨的東西,掌握通俗受歡迎的套路、大眾讀者的爽點,便足夠了。
然而王德孚并不會回復他們,因為這樣做的效率太低,以后他專門寫一本《寫作之道》,便能給這些向往踏入文學殿堂的青年們指點迷津。
比起男讀者的來信,這女讀者的來信,就更加有趣了,有些大膽的女讀者,竟然在信封中附上了自己的照片,還有自認為現代詩寫的不錯的,居然寫了情詩……
這個時代的女學生,竟然這么大膽的嗎?
還有那些附了黑白肖像照的,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在這個沒有PS的時代,敢發素顏肖像照?
王德孚不由想起,他那個世界的民國時期,不知道多少“民國大濕”和女學生們發展了不正當的關系,號稱是“自由戀愛”,這看來不僅僅是大師們一方的問題啊。
王德孚搖了搖頭,他本來還很期待能夠收到更有意義的信件,但現在看來,這個時代的學生,還是有些膚淺,直到他拆開了一封來自“陳清焰”的信。
這封信中的內容似乎是最多的,這位名叫“陳清焰”的女子高中生,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張紙,總算不是那些水平拙劣的情詩之類。
陳清焰的字,也讓王德孚暗暗點頭,他甚至覺得那些有勇氣附照片的,不如抽時間去練一手好字,那肯定比照片更令人賞心悅目。
王德孚本來漫不經心的神情,在看陳清焰的信件過程中,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只因少女的這封信,字里行間之中,都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求,對上東吳大學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