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王德孚這樣的人是相當可怕的,因為他永遠覺得真理掌握在他自己手中,他永遠都不會錯,他永遠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只要他成為全人類的偉大導師的話。
王德孚這一次受邀來到凌靜蘇家中,自然不是單純地接受來自對方的贊譽,也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對方牽著手、溫存著,而是完成他的承諾——教導凌靜蘇寫出暢銷。
王德孚的《情與性》可是馬上要在《紅薔薇》上結束連載了,由于他自己文青病發作,導致這部《紅薔薇》的招牌之作,在后期對雜志的銷量貢獻上,下降了不少。
凌靜蘇沉迷于玩曖昧歸玩曖昧,但她確實對自己的事業是最上心,甚至在她心目中,她的事業,要比王德孚更重要。
而她這樣籠絡王德孚,除了對方確實讓她有種對方是她愛不釋手的玩具之外,對方在創作上的才華,亦最令她看重。
她相信,只要有王德孚在,她創辦的這份《紅薔薇》,總有一天可以殺回魔都的雜志界,逆襲《紫羅蘭》,最后甚至成為整個華夏乃至世界都知名的文學雜志。
現在既然王德孚的《情與性》就要結束連載,那凌靜蘇當然希望對方可以趕緊拿出新作。
當然,她可不希望是刪改后《情與性》的風格,那實在對普通讀者太不友好,她希望是一部更加通俗易懂、情節有趣、人物出彩的作品,爭取能讓《紅薔薇》的銷量更上一層樓。
然而王德孚對凌靜蘇的這個約稿邀請不置可否,因為只要他暫時不缺錢的話,就基本上不會考慮寫迎合市場的文章,要么寫《聽雪之夜》這樣的自嗨、炫技之作,要么寫《女性的屈從地位》這樣的極具話題性、爭議性、敏感性的揚名之作,要么就寫學術論文。
于是,王德孚就想了個好辦法,直接讓凌靜蘇自己來寫通俗,不就行了嗎?
在這兩個多月的相處過程中,凌靜蘇早就將自己的文章,給王德孚看過,畢竟她也是有自己的文學夢的,她一直希望能夠在《紫羅蘭》雜志上發表文章,可惜遭遇了極大的打擊,以至于一氣之下,自己創辦了《紅薔薇》。
王德孚很認真地看了凌靜蘇的作品,發現凌靜蘇確實在寫作上天賦有限,作品亮點極少,可以說既不深刻內涵,也不有趣可讀,這就很要命了,就好比那些既不文藝也不賣座的電影一樣,它連存在的意義都沒有!
但是王德孚還是找到了凌靜蘇的優點,那就是對方的文筆十分流暢、直白易懂、富含感情,而且寫作速度極快,時速驚人,這樣的優點,讓王德孚覺得,凌靜蘇若放在后世的網絡時代,分明就是天生的小白文寫手,只要掌握了小白文的套路精髓,再加上她的寫作速度,必火的好不好!
王德孚當然不會直接空對空地給凌靜蘇講小白文套路,這個時代流不流行男頻小白文還得打個問號,但鴛鴦蝴蝶派流行是毫無疑問的,所以王德孚直接手把手地指點凌靜蘇寫鴛鴦蝴蝶派,也就是言情。
的名字是——《煙雨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