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孚卻這樣說道:“只要有我在,你永遠也不會缺東西寫的。”
凌靜蘇真想說王德孚大言不慚,她承認王德孚在寫作上的天才,可就算再天才的作家,也不可能永遠保持靈感吧?
“那你《情與性》寫完了,為何新的都不見動向?”
“因為我最近在寫一篇關于‘二律背反’的哲學學術論文。”
“二律背反?這是什么,為什么我這個詞都沒聽說過。”
“一個哲學基本概念,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
“行吧……那你為什么不自己寫你腦中的那些東西?”
“殺雞焉用牛刀。”
“王德孚,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太自負。”
“沒有,我在別人面前裝得很謙虛。”
“我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這么虛偽!你為什么不在我面前裝?”
“因為你是自己人,還是這樣漂亮的女人,所以我得將我偽君子的面目徹底暴露,當你對我不抱有期望和幻想后,自然就不會失望了。”
凌靜蘇撫額,倒也沒有任何不開心,她感覺陌生的王德孚,和她熟悉之后的王德孚,確實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前者給人一種接近完美的圣人之感。
后者自然就比較惡劣了,說好聽點是特立獨行、思想奔放,說難聽點就是極端自我、任性、無法無天、三觀奇葩,一切行為的最終目的,竟是取悅自己,不過在不了解他的人看來,說不定還會認為他心懷天下蒼生。
像王德孚寫《女性的屈從地位》,分明動機只是為了讓自己念頭通達,可在許多人看來,他卻是真心捍衛女權,想要推動社會進步的,所以有些人罵歸罵,心里卻還是很佩服敢于讓自己陷入千夫所指地步的王德孚。
哪怕背負一身罵名、舉世皆敵,總比默默無聞好。
時間越來越接近年關,東吳大學也已經在幾天前放了寒假,若是以前這個時候,王德孚早已回到老家,與家人團聚,不過此時,他依舊待在蘇州。
《情與性(生命不能承受之輕)》這部作品的單行本,終于上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