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沒有真正開始提筆寫這樣一部“正能量爽文”通俗小說,哪怕他已經做好了大綱和人設,只因最近他在其他方面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最重要的,自然是在他的本專業哲學領域之中。
在王德孚上一學期期末即將放假之時,他寫了一篇哲學論文,在和自己所在哲學系的系主任曹旭平打過招呼之后,便投給了那份名為《時代與思潮》的哲學期刊。
這一篇哲學論文,可以說完全開啟了王德孚在哲學領域的學術之路,它的大概內容,正是王德孚從大到世界宇宙、小到日常生活中的某些事情的深入思考,最后提出了一個名為“二律背反”的哲學基本概念。
大概是開學的第三天,王德孚還在教室中和其他同學一起上專業課,就在課間的時候,班長曹榮卿將一個寒假中眾多寄給東吳大學哲學系學生的郵件,全部拿到教室里,分發給同學們。
這年頭郵件就是長途聯系最為常用的方式,電話基本上只局限在市內,而緊急的消息,也只會用電報,價格十分高昂,所以往往電報內容都比較短小精悍。
因此,在沒有急事的情況下,大家都習慣了用信件交流,筆友非常流行,算是這個時代對文青們來說頗為浪漫的事情。
然后王德孚便從曹榮卿那兒拿到了不少寄給他的郵件,甚至有一半都是寄給他的,這讓曹榮卿不由羨慕道:“默存,崇拜你的文藝青年可真夠多的啊,全部被你的才華折服了啊。”
王德孚確實已經在蘇州大市范圍內的眾多學校中出名了,不僅僅是因為他在東吳大學校報《學桴》上發表的文章讓人驚嘆,還因為他的散文《清凈之蓮》已經出現在了著名散文雜志《美文》上,之前他在寒假中寫的《煙花不堪翦》也已經寄給了《華夏散文》,等到這一篇散文順利發表,他的文名肯定會被更多的人知道,崇拜他的人自然也會越來越多。
王德孚聽到班長的話,溫和地笑了笑,隨口謙虛了幾句,他接下來卻在眾多郵件中,一眼就看到了《時代與思潮》的編輯社寄來的回信,他頓時升起了強烈的期待感,非常急迫地打開了信封。
然后王德孚便看到了里面《時代與思潮》寄給他的樣刊,還沒等王德孚打開樣刊,卻又聽曹榮卿饒有興致地說道:“默存,你居然有訂閱這份《時代與思潮》的學術期刊,難道你真準備在哲學領域有所建樹嗎?你明明有那么高的文學天賦,卻去鉆研哲學,這不是往死胡同里鉆。”
沒錯,在曹榮卿看來,哲學這門學科,就是那種完全沒有前途的,虛得不行的那種,因為它確實還未成體系,沒法去判定誰誰誰的哲學造詣更深,全靠胡吹,這年頭的“形而上學”甚至都還沒有更進一步的含義,所以才可以被認為是“玄學”。
而文學卻不一樣,雖然有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說法,但是哪個人文章寫得好、有文采、有思想、有內涵,也是非常明顯的。
曹榮卿覺得王德孚更加適合在文學領域發展,分心去搞哲學的話,那就是浪費時間。
王德孚聽到曹榮卿的話,隨手便翻到了自己刊載在《時代與思潮》上的學術論文,這樣說道:“我沒有訂閱這份學術期刊,只是我的論文在上面發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