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民強忽然覺得這個學生似乎沒什么把柄可以供他抓的。
“孟新橋,是這樣。”他坐下兩只手放在桌子上,認真跟他談“見好就收吧。何況這種事說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傳出去對大家也都不好。”
“同性戀不犯法,更不違反道德,現在出軌劈腿腳踏n條船的人都不影響他們上學上班,我們為什么要怕。”
“你不怕,柳夕照的父親怕,被別人知道柳夕照喜歡女人,對柳夕照的工作非常不好,你應該為她著想。”
“她只是政務老師,并不用教書育人,大學生已經成年,他們有自己的判斷能力,老師喜歡什么人結不結婚,不應該是學生和家長考慮的事情。”
柳民強捏捏鼻梁“我能說的都說了,怎么選你自己定,對你來說一條是捷徑,一條路會遇到什么困難,我不敢給你保證,言盡于此,也是我作為校長愛才之心勸你的話,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還年輕,現在喜歡一個人要死要活,將來的事誰說得準,沒必要。”
孟新橋“您是柳晚鳶的父親吧。”
柳民強的目光忽然犀利地盯著她。
“沒有別的意思,我和晚鳶是朋友,我們先認識的。我就就想問問您,她出柜,您為什么不阻攔呢。”
柳民強盯著她沉默一會兒,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從小就不成器,我只希望她過得開心。”
“那柳老師的父親為什么不希望她過得開心呢。”
“因為年輕人的開心太廉價了。”
柳民強說道,起身下了逐客令。
柳晚鳶一直關心著這件事,在她的軟磨硬泡下,柳民強沒好氣地說了句“孟新橋都同意了,你在這費什么勁,看看你姐家都雞飛狗跳成什么樣,你爸媽對你夠仁至義盡了你可知足吧”
柳晚鳶啊
她回去給柳夕照打電話。柳夕照的情緒還算正常“暫時告一段落,不跟家里人爭,現在爭也爭不出個結果。”
“我爸說孟新橋同意了,同意和你分手”
“二叔確實是這么說的。”
“她本人怎么講”
“她只說讓我放心,和我態度一樣,不用跟家里硬剛,該干什么干什么。”
“所以你們兩個現在是什么關系”
柳夕照“地下情關系啊。”
柳晚鳶
她是不是不應該操這些沒有用的心。
“不開玩笑了,謝謝你,多虧你這次幫了不少忙。”
“不用謝,你這情況我早說過,誰讓你不聽,我還以為你有對付家里的方法,結果你根本沒有。”
柳夕照第一次沒有反駁柳晚鳶。
她這幾天一直在反思,白長了這么多歲,看著思想行為成熟,在戀情中卻一直想得很少,孟新橋習慣什么事都想在前面,便更加放縱自己退化成小六一樣的問題兒童。她被家里人寵著,有恃無恐慣了,總覺得船到橋頭自然直,卻忽略了家人不會傷害自己,卻不會輕易放過孟新橋。
她不可以再做小六了。
生物學院劉院長敲校長辦公室的門,怒氣沖沖地說孟新橋放棄保研名額。
柳民強啊
“我聽說你找她談過話,你是和b大有什么交易么咱們學校出來這樣一個人才多難得,就這么送給別人了”
柳民強啊
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給孟新橋的選擇明明是分手,繼續保研出國讀書,是最適合她的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