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感覺在心中翻涌,但他描述不出來。
非要說的話,大概就像是吃了一口冷掉的納豆拌飯,然后被生冷而粘膩的物體抓住了食道,慢慢下滑的感覺。
有點惡心。
六眼一早就鎖定了那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賣花的女孩,女孩有一頭柔軟的金發,穿著洗的發白的衣服,相當的具有辨識度。
“就是她了。”
五條悟側過頭對著安木重八說了一聲,然后走到了花澤優姬面前。
雖然面前的少女被膠帶封住了嘴巴,手腳都被捆綁住,嘴巴也都被貼上了膠帶,但是當五條悟靠近的時候,還是用盡一切力氣盡可能地往后縮去,以此來表現自己的抗拒。
有那么害怕嗎
五條悟有些苦惱該怎么把面前這個拒不合作的女孩帶回去。
松綁大抵是行不通的,這個女孩子被綁的時間有些久了,估計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
讓竹內正雄幫他扛下去
這個好像也不行,剛剛那一腳用的力有些重了,把人踩骨裂了,估計現在根本爬不起來。
五條悟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最終還是不情不愿的把花澤優姬抱了起來,但隨后又想了想,把人像抗水泥袋一樣抗在了肩膀上,自顧自的走出了寺廟,甚至懶得說一聲再見。
因為沒必要。
一路上肩膀上的花澤優姬安安分分的趴在肩膀上,真的像一個沙袋了,要不是確實還有溫度,六眼觀測了也沒有問題,五條悟都要懷疑自己抗的是不是真的是一個活人了。
已經走出了寺廟,遠離了那處辣眼睛的寺廟和讓他感覺不爽的安木重八,五條悟想了想,把肩上扛著的花澤優姬放到了路旁邊的一棵樹底下,打算先把人眼睛上的布條解下來。
至于為什么不在寺廟里把人解開,因為他看那個老頭子不爽,不想頂著一個糟老頭子的目光做事,現在就沒這個顧忌了。
被放到樹底下的少女依然很乖巧,乖巧的像一具人形玩偶。
但五條悟真的把她眼睛上的布條拿在手上的時候,才發現她在哭,淚水打濕了黑色的布條。
悲傷到了極點之后反而是一種麻木,這樣靜默的流淚遠比電視上那些撕心裂肺的哭泣更加的沉重。
而且,五條悟發現,花澤優姬看到他的臉之后,哭的更厲害了,眼淚就像不要錢一樣往下掉。
“喂喂,別哭了。”
五條悟有些煩躁。
他可是把她從那個老頭子手底下救出來了誒,怎么現在搞得好像他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的犯人一樣。
盡可能輕的把人嘴巴上的膠布撕了下來,再用咒力輕松的的把人手腳上的繩子輕松扯斷,但是她還在不停的哭,哭的五條悟沒轍。
她到底在哭什么
五條悟是這么想的,他也這么問出來了,但是花澤優姬的回答出乎了他的預料。
還在哭泣中的女孩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崩潰的回答
“你們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你們根本就是一伙的”
五條悟有些愣住了,但隨后就湊近了花澤優姬,指著自己不可置信的回答。
“哈,什么叫我跟那個糟老頭子是一伙的”
開什么玩笑
和那種半截腳在棺材里的老頭子同流合污什么的,光是想想他今早的早飯都要吐出來了。
但是花澤優姬把頭埋進了膝蓋,不再理他了,手腳尚且還在麻木,又幾乎一天一夜沒有吃一點東西的她已經斷定了自己逃不出五條悟的手掌心。
五條悟更煩躁了,在原地走來走去,卻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最終他咬咬牙,冒出一句話。
“你在這里給老子等著”
隨后就也不管樹下的花澤優姬,轉身又往寺廟里走去。
“喂,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