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花了幾分鐘的路程,但是五條悟卻覺得有一整年那么長。
很奇妙,他之前從未遇見過這些人,但是這些人的人生似乎以另一種方式展現在他的面前。
厚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當離咒力源越來越近,五條悟也越來越沉默,千手扉間只是靜靜的跟在他后面,什么話也沒說。
他們走到了咒力的源頭,在那里,有一個人和一只咒靈在等著他們。
安木重八面露意外的看著他們
“沒想到你們那么快就走出來了。”
不,不如說他們根本沒有受到阻攔。
但是五條悟已經不想反駁安木重八的話了。
六眼賦予了他遠超常人的觀察力。
教室抽屜里還放著沒送出去的巧克力,貼著高考必勝的房間的床底下還藏著寫滿青少年心事的筆記本,廚房里冰箱上還貼著畫上笑臉的便利貼。操場跑道兩邊還散落著未被扭開的礦泉水,客廳里還擺著一家三口的合照,宿舍的日歷上標注著即將畢業的日期。
那是一段段被掐滅的本應該美好的人生。
五條悟感覺自己的大腦從未如此清晰過,他已經不想去管六眼的運轉速度,反正總會有人替他善后的。
安木重八此時覺得不對勁極了。
為什么從生得領域里走出來,面前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身上卻一點傷都沒有
半天想不通其中關竅的安木重八只能歸功于五條悟那雙六眼。
這就是六眼嗎,真是令人羨慕的術式。
哀目村的傳說并不是什么噱頭,確實是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傳說。而這個傳說,在村民祖祖輩輩的傳承下,變成了現實。
在安木重八的父親那一輩,山中誕生了一枚咒胎。
彼時安木重八的父親還是個身家自由的詛咒師,在誤入了哀目村的后山之后,被困在了咒胎未完成的生得領域中。
后來的事現下已經沒有人能說清了,只知道安木重八的父親活著從里面出來了,并且為這個不大的村莊帶來了千眼祭。
其實現下已經很好猜了,無非是安木重八的父輩和咒胎定下了誓約,每年都獻上八對眼睛幫助咒胎成長而已。
到現在,哀目村的千眼祭已經舉辦了不知道多少屆了,或許,真的成了“千眼”的祭典也說不定。
六眼的目光鎖定在了安木重八旁邊的咒靈身上。
一團像是腦花一樣的肉球上,密密麻麻的長滿了眼睛,在眼和眼的縫隙里,伸出了粉紅色柔軟的觸手。
這就是特級咒靈千眼。
不必多說,粉紅色的觸手就已經突然伸長,徑直襲向了五條悟和千手扉間兩人,同時腳下踩著的柔軟的地板,也開始如潮水一樣的翻涌,密密麻麻的涌出黑色的符文來。
但是不管是什么攻擊,打不中就沒有任何意義。
在防御這方面,無下限有絕對的話語權。
蔚藍色的蒼在指尖凝聚,眨眼間就打向對面那個粉紅色的咒靈,但隨后就被毫無意義的吞噬掉。
六眼看清了那只咒靈的術式咒力吞噬
安木重八躲在了咒靈的身后,倒是顯得有些可笑了。
什么時候,人類作了惡,需要躲在咒靈身后了
知道了對面咒靈的術式,五條悟繼續在指尖凝聚出一發蒼,阻止了旁邊想要行動的黑發同期。
“這個家伙,交給我。”
旁邊的夏油杰向他投來平靜的目光,但最終,向后退了半步,把主場留給五條悟。
就像電腦的cu,五條悟的六眼在此刻瘋狂運轉起來,不去思考自身的能量,也不去思考自己的大腦是否負荷得了這樣的告訴運轉。
就算燒壞了也無所謂。
咒力吞噬又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