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憐看過去,她大伯娘長得珠圓玉潤,臉盤方正,很大氣的模樣,一看就是當家主母。
另一邊她二伯娘則生得清秀些,身材高挑,瓜子臉,一副精明長相。
二夫人是真不明白大嫂在想些什么,這時候,六丫頭那種晦氣種子不趕緊趁早攛掇老太太把她弄出府,還往自己娘家里攬是怎么回事
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她就不信大嫂真這么好心
老太太轉念一想,恍然大悟,“你這么一說我便知道了,是不是東洲王家分支王廉的嫡子”
大夫人點點頭,“娘就是記性好,雖說是分支,好歹姓了王,也算望族出身,不辱沒咱們六姑娘。”
“且他出身望族,將來若要晉升也是遲早的事,不急一時半刻,憐兒現在嫁過去就是享福的好命,將來若是能升官說不定能當個官太太,還能照拂咱家呢。”
她這口餅子畫得極好,不但是老太太笑了,虞憐觀察了下,自己娘也心動了,她本來不太喜歡自己大嫂,這會兒卻握著她的手激動跟嫂子道謝。
虞憐心下嘆氣。
事出反常必有妖。
爹都說了,但凡官家沒一個愿意要自己,何況是望族王家之人
就算官職不高,那也是清清白白,后勁十足的,沒道理會娶一個身份有爭議的媳婦。
二伯娘不知道想到什么也跟著說“大嫂這么說我也想起來了,我娘家也有一表親,雖說家里不是當官的,卻也是皇商,富貴無比,他們有一嫡幼子尚未婚配”
虞憐娘一聽就直接拒絕了,二嫂這個娘家的皇商是經營花草生意的,先帝是愛花之人,連帶著滿天下花貴,于是有了這么個不倫不類的皇商,專門給皇室供給奇花異草。
能上得了臺面的花草一盆少則幾百兩多則上萬兩,二嫂這個娘家表親富得流油,相對的名聲也不太好,家風不正,什么強搶民女,小妾害正房,嫡庶相爭等等不鮮于耳,都快鬧成笑話了,還好意思說出來
老太太皺了眉沒說什么。
這邊熱熱鬧鬧暗流涌動說著話,等早膳擺了上來,一群女人才停止機鋒。
虞憐趁著那些個姐妹沒反應過來,就拉著娘要先撤了。
匆匆跟老太太告辭,她總覺得今天過來老太太對她過分溫和慈愛了。
虞娘捏捏她鼻子笑話“從前最愛跟這些個姐妹站在一起,你常說跟她們站一塊便能顯得你更好看,今兒個怎么落荒而逃了。”
虞憐道“娘,經過了這遭,我才想明白,從前是有咱魏國公府的名頭庇佑,有他們家庇佑,我才能有底氣活著,但現在,這些都沒了,我再斗也沒意思。“
她又挽著自己娘的手臂說“方才祖母提起的事,您真相信大伯娘會給我找好親事”
虞娘也顧不得女兒大大咧咧提自己婚事了,她也想了想“我現在是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我現在就只想為我兒找到最好的夫家,其他的不考慮。再說,不管跟你大伯娘有多少齷齪,我們總歸也沒什么深仇大恨,她不至于真害你,再說你祖母也看著呢,她精著兒,你大伯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