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說趙寡婦母子平時很少出來跟人來往,今天我家辦席,她沒來是正常的,但他兒子卻跑到灶房后門,這便不太對勁了,所以才想這讓我爹去看看。”
“憐兒你真善良。”
“是啊憐丫頭向來顧慮周到,要不怎么說人家是京城國公府的大小姐,還讓她管著家”
虞憐“快別說我了,趙嬸子那邊怎樣”
大樹媳婦“唉,她病了。說起來都是因為她的病,華天曲這小子才跑去山上的,那個赤腳大夫說有一味藥叫什么紅什么花的,這個藥貴重極了,只縣里的大藥堂有,還說興許這后山的懸崖峭壁上也有,這孩子連飯都吃不上了,當然沒銀子帶他娘去縣里看大夫,所以就一個人跑去了山上。”
“怎么這樣傻,有事情不會求助別的大人咋的憋了一口氣,自個兒逞強跑去后山”
“還是得怪趙寡婦,她自己性子偏激也罷了,把這個孩子也養成孤僻性子,若不然咱村里隨便一個孩子都曉得遇著事了,假如家里大人靠不上,就知道找別的叔嬸問問辦法,他就不會,就知道自己悶著頭上山”
女人們左右擔心著事也不想回去,就進了虞憐家的院子,幾個孩子進屋里搬來椅子,就坐在院子里說話,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趙寡婦說了一頓。
要不是顧上她還是個病人,批評還會更猛烈些。
早先陳氏剛來村里不跟村民來往,都被背后說了一頓,趙寡婦這樣的性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心里對她有意見的人不少。
虞憐問道“那是一味什么樣的藥材為什么這樣貴”
“大夫說了,叫紅、紅庾花,好像是這名兒,說這東西只在懸崖峭壁上長著的,藥房里要賣上百兩一株,比得上百年老參那樣貴重了,他說早先給趙寡婦看過病,提過一嘴兒,說后山峭壁上興許有長過一株,這還沒確定呢,華天曲那小子就當真了,真跑去找。”
“依我看,咱們這種窮山清水的地方哪來的什么珍貴藥材真要有的話不早早被人采摘了,輪得到他赤腳大夫沒點本事,就知道瞎胡說。”
“我看趙寡婦病成那樣,家里也窮得揭不開鍋,這回是懸了,真懸了,華天曲這個孩子假如真的福大命大能平安逮帶回來,以后日子也不好過。他被趙寡婦養得文弱,性子又不是能說會道的,以后怎么謀生”
梅姨娘燒了水,給院子里的這些人倒了水喝。
卻瞥見虞憐獨自站在一旁,不太說話,不時地往后山方向看,眼里充滿了擔憂。
她拿了杯水過去,讓她先喝著。
“也不要著急,興許一會兒就找回了。憐兒你是不是還在自責沒早點發現我跟你說這事賴我,早知道中午瞧見那小子我就跑去跟你說一聲就好。”
虞憐打斷她,搖搖頭說沒事。
“只是爹也上去了,他身子還有舊傷沒全好,這么晚,我有些擔心。”
梅姨娘撇撇嘴,她也有些不明白為什么老爺要跟人家往上湊,他難道不知道這一家子老弱婦孺全指望他這個男丁護著他要是出了事,就算憐兒能力再強,他們家能不受欺負
虞憐其實能理解為什么公爹下意識就跟著上去尋人,不是因為他第一個發現不對去找人,而是因為他從前是將軍,是侯爺,天生有這份責任感在,俗話說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他早習慣了對弱小的保護,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