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吃完了小半個時辰也過去了,但這時還沒有人醒過來,幾個家屬都有些焦躁。
村長也背著手走來走去,眉頭皺得能夾起蒼蠅,他尋思著這幾個還沒醒,但小孩也沒找到,是不是該派幾個吃完東西再往山上跑跑
總歸是村里的孩子,不能不明不白就落在山上,不見人影,沒個交代。
他想完,跟幾個年輕漢子一說,雖然上山找人是挺辛苦的,但白天比晚上好找一些,況且那是個孩子,幾個人應了下來。
眾人又安靜下來等,就在這時,有人回頭看,院子大門站了個瘦瘦小小的身影,臉上都是擦傷,衣服也破了,狼狽不堪,手上卻攥著一朵樣子怪異顏色血紅的花。
他站在門口,一雙黑眸直直往里頭看,也不說話,就那樣安靜站著,不知道站了多久。
那人愣了下,反應過來,氣得大喊“華天曲,你這小子什么時候自己跑下山了還不快進來說話”
眾人這時才反應過來,齊齊扭頭看過去,就見少年抿著唇站著不動。
指著躺在地上那些大人給他看,“他們都是上山去找你的,昨晚上碰上野豬受了傷,到現在還昏迷著”
少年腳步踉蹌,站穩后,低著頭看那幾個躺著的人,眼睛泛了紅,卻一句話也沒說,就那樣站著。
村長和村民們看他沒反應,也不說話,以為這孩子沒良心,見著人家為了找他都受傷昏迷了,也不愧疚,當下就氣得罵他。
“昨晚上為了找你,大半個村的人都沒睡覺,我們這些人為了找你這個孩子,等的等找的著,橫豎一個也睡不著,木頭他們幾個更是為了找你是,讓一群野豬趕著了,現在還沒醒過來,你說說你這個孩子咋這么沒心沒肺”
“好歹給點反應,跟地上躺著的人說聲對不起,人家聽著也舒心一些,你不能這樣沒良心天曲。”
“趙寡婦那個喪良心的女人到底是教了你啥,把你教成這副樣子”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華天曲,語氣里都帶著滿滿的不解,按理說任何一個正常人見著這么多人為找自己忙活一晚上,又有人受了傷,怎么著也該給點反應
就在有人提到趙寡婦后,少年才有了反應,緊緊攥著手中的紅色小花,沙啞的嗓音低吼“別提我娘”
“我以后會報答他們的。”他頓了頓,又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眾人安靜下來,少年語氣認真,雖然沒人相信一個寡婦的十來歲兒子能做出什么,能怎樣報答人,但他能表個態,在場的大人還能拿他怎么樣
村長口氣也緩和下來,問道“你說說你自個兒跑哪兒去了怎么會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又是怎么好好地下山的”
少年臉上手上雖然有擦傷,但看著還是好好的,一個小孩大半夜在山上,怎么會好好的沒半點受傷就連這群大人上山找人都遭遇了野豬,他就這么好運氣
華天曲捏緊了手中的花,眾人這時低頭一看,才發現他手里的花。
開始有人不解問“你捏著一朵花干啥還有心情采些野花野草”
少年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嗯。”
眾人嘩地一聲,有幾個好奇地湊進去一看,少年護著手里的花不讓人碰。
“不是那赤腳大夫不是說這玩意長在懸崖峭壁你是怎么采到的你這孩子長得文文弱弱,瘦不拉幾的,別說爬到峭壁上,就是讓你徒手殺只雞都不太行,你是怎么采到的”
“哇,這家伙老值錢了,那大夫說了,稍微一炮制拿到藥堂去賣都能賣上百兩銀子,堪比百年老參,這看著也沒啥稀奇的樣子啊,就是一朵花,跟山上的野花野草有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