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憐想著回頭找人打聽下,若是不行,先佃租幾年倒也是個法子,等日后掙到銀子了就跟村里買下來。
回去時,虞憐和四小都背了滿滿一背簍的菌菇野菜,華天曲這個瘦弱的小少年,把背簍里的東西往地上一倒,人就跑回家了。
虞憐∶""
在后頭怎么叫,少年都不應,跑得更快了。她微微一笑,想著等做了菌子燉雞肉時再給少年送上一碗。
虞憐和三小只都把背簍放下來,加上華天曲倒的那一簍子,東西咋一看,不少。
梅姨娘見了趕緊找出家里的篩子,全部篩過一遍,把泥土抖出去了,就放著曬個幾天,干了就能收起來。
老太太陳氏也在一旁幫著處理,菌菇只需處理了泥土曬干即可,野菜卻需要清洗一遍再曬干。
一家子女人蹲在井邊洗野菜,虞憐提起道“我想把后山盤下來,或買或賃都行。”
老太太停下來問“憐兒可是有想法了”
虞憐笑著說“今天在山上發現好些野果子樹,還有好些蜂群,我想著盤下來,種上果樹,養蜂產蜜,正好我們家農場就在山腳下,連成一片,將來在山腳下做工坊倒也行。”
老太太不太懂這些俗物,只是聽著就感覺靠譜,她對孫媳慣來自帶“一種孫媳就是好,孫媳就是樣樣靠譜能干”的濾鏡,于是問過一句,哪怕不太懂也贊同說“憐兒你說了算,祖母支持你。”
陳氏倒是理智了一回,擔憂說“咱家十畝地都搞不定了,還盤山,何況憐兒銀子夠嗎”
她脫下手上的白玉鐲子說“這是你爹剛成婚的時候送我的,娘一直戴在手上沒脫下來,才能留得住,若是銀子不夠,把娘的鐲子拿去先當了。”
虞憐連忙搖頭,“既然是成婚時爹給娘的禮物,就是有紀念價值的,您留著。銀子的事我再想法子。”
梅姨娘說“要不然我去找點事兒干去鎮上給人洗衣服幫著掙點銀子。”
老太太很欣慰,這個梅姨娘現在懂事很多了,把自己當家里人,沒再想著自己能從家里得到什么,而是一心一意為著這個家好。
虞憐也笑著拒絕,“給人洗一桶衣服都掙不了幾個銅板,還把身子累壞了,倒是不值當。這事兒我會想辦法,祖母、娘還有梅姨娘都不必擔心。”
話雖如此,梅姨娘和陳氏卻在盤算著幫她掙點銀子,她們都知道虞憐一路操持著這個家不容易,她凡事都自己處理好,從不勞煩她們,把這個家一點兒一點兒地理順,日子慢慢過下來。
梅姨娘要忙活家里的灶房之事,能空出手來做的事其實不多,陳氏卻已經早早做好了一些帕子荷包,想拿去鎮上成衣鋪賣了,她繡工好,又能做出很多京城才有的花樣子,賣肯定不愁賣的,就是做針線活累眼睛。
梅姨娘便想著要不跟陳氏一塊做針線活兒倒也行,她女紅比不上陳氏精湛,在京城里拿不出手,應付鄉下地方卻足夠了。
老太太盤算著家里的豬喂到年底能賣了,她勤快些,一天多喂一頓,多長幾斤肉,怎么著也能多賣點。
一家子女人各有心思打算,全都在想怎么搞錢,怎么才能幫虞憐掙到銀子盤山
等華詹晚上回來了,陳氏和夫君躺床上閑聊時也說“憐兒想盤山種樹養蜂,怎么個做法我是不懂的,憐兒這陣子一直愁眉苦臉,好不容易尋著事了,不管能不能成,我也想做點事幫幫她。”
華詹瞇了瞇眼睛,“嗯。”
第二天一早,他就架著馬車出門了,問他去哪里也不說,只說出門溜達。
只有竹影跟著侯爺出去了一趟,看著侯爺架著馬車去鎮上縣里來回跑,給人當車夫來回載人了,拉的人全是過往的行商游客和普通的老百姓。
他看得心酸極了,過往喘口氣滿朝文武都要繃緊了皮子的侯爺去哪兒了怎么就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了,讓他干這種三教九流的下等車夫的事兒當年老皇帝還在的時候,都不敢叫侯爺駕車
主子娘也給人當繡娘,辛辛苦苦做針線活兒賣著繡品,老太太帶著孩子喂豬喂雞,少夫人來回奔波,跟村長周旋,村長難纏,開口就要兩百兩銀子,不讓低價租賃,只做買賣。
竹影甚至不敢把這些事兒寫進信里,怕主子見了會傷心,他捏著上回同信一塊寄過來的兩千兩銀票,不知道以怎么樣的名義才能光明正大的援助主子一家,不讓皇帝監視的人發覺。
好在沒多久后,竹影找到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