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凄厲道“可是他們晚上就敢打昏臣妾的婢女,把臣妾綁到了無人之處,要殺了臣妾”
“他們要殺了臣妾”
“還在動手之前,蓄意將臣妾的長姐叫走,讓有武藝的長姐不能伴臣妾同行”
陸孟半躺在地上,面色甚至是閑適的,故意把要她失去清白的事情,說成要殺了她。
雖然悲哀,但陸孟知道,女子的清白在這些腐朽男人的心中不值一提,涉及性命更嚴重一些。
她突然這樣,烏麟軒和長孫纖云俱是目瞪口呆。
陸孟又說道“王爺,臣妾真的好害怕,天子臥榻之側,他們就敢肆意戕害王爺的側妃,他們背后是誰下一步,是不是就敢對陛下動手,謀朝篡位了”
后面字字句句,如同千鈞之錘砸下,安靜的宴席之上,二皇子烏麟州抓著杯盞的手指一晃,杯中的酒直接撒了出來。
他眼睛微瞇,似毒蛇的目光如電般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樹叢。
“你給本王閉嘴”
烏麟軒適時喝止陸孟,看著她的眼神卻幽暗難辨,他這側妃的膽子未免包天了,竟然敢說出這種話
但是事已至此,眨眼之間,烏麟軒想出了無數種利用這件事,利用這個夢夫人達成某種目的的計劃。
長孫纖云見烏麟軒兇自己妹妹,正要上前,卻被陸孟的眼神阻止。
而烏麟軒決斷下得非常快,立刻蹲下,抓住了他這位夢夫人的手,將她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口型道“孩子。”
此時此刻,陸孟之所以敢鬧,是因為陛下就算再怎么殘暴,也不會同一個嚇瘋了胡言亂語的婦人計較。
而當今延安帝,陸孟通過上一次昏倒在太后寢殿前,把皇帝氣得拂袖而去,就知道皇帝是個要臉的。
他這么要臉,就算被攪了宴會興致,也只會針對烏麟軒,比如臭罵他一頓,罰他點什么,不會當著群臣針對他的女人。
所以陸孟這一番話,就算沒任何作用,頂多就是被說成瘋婦。惹怒了烏麟軒也不怎么要緊,長孫纖云在呢,鎮南大將軍在呢,她現在有依仗,烏麟軒不敢怎么她,頂多把她關禁閉。
禁閉好啊禁閉妙。
而烏麟軒就更不害怕了,他蹲下,說出“孩子”兩個字,就是扔給這位夢夫人的“保障”,是她不被責罰問罪的保命牌,也是加重這件事情嚴重性的砝碼。
兩個人之間,還未建立起信任,便已經開始狼狽為奸。
陸孟接收到了烏麟軒的意思,按住了自己的肚子,片刻后凄厲喊道“王爺,你別兇臣妾,臣妾的肚子好疼。”
“臣妾的肚子真的好疼啊”
“他們方才拉扯臣妾,要將臣妾推進荷花池,還在說什么只要把臣妾扔進去了,臣妾就算不死,臣妾的清白就毀了,王爺不會再要臣妾了。”
“可是王爺,臣妾不能死,臣妾懷了王爺的孩子啊”
“臣妾奮力掙扎,還是被踹中了肚子,臣妾的肚子好疼王爺,這是王爺同臣妾的第一個孩子,會不會保不住了”
陸孟此刻面上的神情和她說出的話根本是兩回事。
她仗著草木花池擋著,隔壁宴席之上的人看不到,悄悄對長孫纖云拋媚眼,讓她不要擔心。
然后捂著肚子“哎呦哎呦”
一個勁兒問烏麟軒“王爺,我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他們怎么敢啊”
陸孟最后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然后便立刻“昏倒”在了烏麟軒的懷中。
烏麟軒眼中露出滿意,故作慌張吩咐身邊的人“快傳太醫”
然后抱起陸孟,迅速朝著禮樂殿內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