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陸孟嚇狠的時候,是發不出聲音的。
呼呼的冷風伴隨著焦糊的味道沖進了她的鼻腔,大腦袋一側,不再和她大眼瞪小眼,而是又奔著她枕頭去了。
陸孟順著大腦袋的間隙,看到了外面遠處火光沖天。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陸孟不知道這時候,自己為什么腦子里會冒出這么一句話。
走水了一開始她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意思,現在明白了,哦,原來是著火了的意思。
外面的喧鬧聲音震天響,但是陸孟感覺沒有自己的心臟擂得響。
她沒看清這是個什么東西之前,嚇得喊不出來,所有的意志力都用來控制她不尿床上了。
但是看清了這倆燈泡一樣的大眼珠子,是來自一匹鉆進她帳篷的馬頭的時候,陸孟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
她單知道劇情很強大,有時候不講邏輯,但是她沒想到,劇情竟然不講理到了這個地步。
她是建安王妃
不是建安王側妃,她的帳篷不把邊兒,她住正中間
而且她有傭兵小隊守著,還有一大堆的婢女下人,這馬到底是怎么鉆進她帳篷的
陸孟坐在床上,心驚肉跳地適應了一下帳篷里的光線,然后看到了這馬在她枕頭邊上忙活著,是在吃她的點心。
陸孟睡覺之前,因為這獵場里面的東西不好吃,所以就把帶來的大零食包放在枕頭邊上,慢慢啃著。
現在一個大馬頭低在那兒,正在她的零食包里面大快朵頤,陸孟借著帳篷外面照射進來的火光一看,心里罵了好幾聲淦他大爺。
好家伙。
它還挑食
把點心都用大嘴唇兜住,嚼一嚼,然后噗地,把不小心兜進去的,有點酸的蜜餞兒吐出來,噴了她一枕頭
陸孟瞪大了眼睛,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后發現她頭發黏糊糊的,臉上也掛了一些蜜餞的殘渣。
噦。
她撐著床邊噦了下,惡心她夢里不是被舔,應該是被馬的大嘴唇子給嗦了
對著門口要喊婢女,但是老長的馬臉一見她動,就不吃東西,頓住了。
馬雖然不算猛獸,但是這樣的烏漆墨黑的環境之下,它隔著一段距離瞪著你,陸孟雖然從它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兇神惡煞,可它本身就長得老高,腦袋從帳篷伸進來,懸浮在陸夢頭頂的位置,壓迫感實在是很強。
陸孟動了動嘴唇,不敢動,也不敢發出聲音了。
正常來說,她喊一聲婢女,一切迎刃而解。
但是這馬對她來說不是馬,誰能懂
這他媽的是劇情啊
劇情找上來了,腦袋伸進來了,單薄的帳篷經不住它朝前一沖,她身下單薄的床也根本經不住它一撞。
而且這又不是一匹單純的劇情馬,它是一匹注定要驚馬的劇情馬
雖然有點繞嘴,但就是她不能亂動,一旦驚動這匹馬,它來都來了,是肯定要驚的
于是陸孟抖了抖嘴唇,沒敢動。
也沒敢發出任何的聲音,這哥們兒哦,也可能是位小姐。
反正這馬瞪了陸孟兩眼之后,見她不動了,又繼續翻她的零食包吃。
陸孟坐在床上,看上去很淡定,但其實小腿肚子都要轉筋了。
她的傭兵小團隊呢
她可愛的秀云和秀麗呢
“快來人我們家夫人受傷了”
“好多馬燒的是馬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