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因為他們之間格外水乳交融的床笫之事,他不至于腦中只有那些事。
而是因為一種,他從沒有在任何人身上感覺過的,連他自己都害怕,卻又不舍得放手的顫栗。
烏麟軒早就已經排除了她要害自己的可能,所以他很清楚他的王妃只是要他而已。
這世上想跟烏麟軒要東西的,大多數都是想要他擁有的那些東西,而并不是他的本身。
銀月郡主也只是想要他手中的權勢所帶來的高高在上。
他的王妃只是想要他。
當然,如果一個女人只是單純地想要他,怎配烏麟軒多看一眼
但他的王妃有資格跟他談條件。
烏麟軒清醒著衡量利弊,到最后很確認,銀月郡主手中的那點籌碼,比不過他的王妃手中的那些。
良久的沉默之后,烏麟軒嗤地一聲笑了。
他仰靠在床頭上,視線始終鎖著他的王妃,看著她嚴肅的表情,像在等待宣判,又像是隨時豎起渾身的尖刺蓄勢待發,對他發起攻擊。
這讓烏麟軒覺得她危險的同時,又覺得她有些迷人。
“過來。”烏麟軒一只手的手肘撐著自己曲起的膝蓋,經脈分明的手掌撐著自己的半邊臉,另一只手抬起對著陸孟勾了勾。
他臉上還有未退的紅,墨一樣的長發都散落在肩頭和身前,衣衫不整,雙眼微瞇,氣質透出一點散漫和隨性,跟他平時拘謹冷漠,恪守自持的樣子大相徑庭。
這姿態讓陸孟覺得有些怪,總體來說有點騷氣。
正在嚴肅認真地跟他闡明立場,并且準備從炮友關系回歸上下級身份的陸孟,覺得他不對勁兒。
“過來吧,我想清楚了。”烏麟軒起身,直接拉住陸孟的手腕,朝著自己身前一拽。
兩個人距離拉近,近得呼吸可聞,陸孟立刻偏開頭。
雖說一會兒喝預防風寒的湯藥,再加上烏大狗是自己折騰的而不是流行性感冒,應該不至于傳染。
可是還是不要湊得太近吧
“茵茵,”烏麟軒看到她偏開頭,還以為是自己沒有給準話,所以她還在別扭。
于是他伸手摟住了陸孟的脖子,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側頭對著她的耳邊熱乎乎地說“我可以不娶她,但你以后要聽我的話。”
陸孟“啊”為什么不娶啊
“怎么不娶了呢”陸孟問烏大狗“王爺不是需要百里王的勢力嗎”
烏麟軒沒說話,百里王勢力再廣,當然也比不上封北意手中那幾十萬的兵馬。
而且烏麟軒其實仔細了解過,百里王百里赫手腳太不干凈,在南疆那邊干了不少上不來臺面的事情。
當然這種事情如果真的聯合的話是無傷大雅的,烏麟軒有能力把那些事情抹平。
可如果烏麟軒不跟他聯合
他在陸孟的肩上閉上眼,呼吸還是因為高熱很沉。
他不跟百里王聯合,就只能讓百里王垮臺,他不允許百里王幫助其他的皇子。
“別管一些你不應該問的事兒。”烏麟軒手掌落在陸孟的后頸之上,輕輕地捏了一下,算作警告。
他打算有所妥協,卻也不允許自己的女人真的插手他的事。
他只允許她管自己一點。
就一點。
陸孟也根本就不想知道什么權謀路子。
可兩個人“談分手”談了一半,突然抱一起了這總是不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