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動了欲念。
是他先動了心。
是他反復的掙扎,反復的身不由己。而她除了求自保的時候,會哄他,從沒有明確地對他說過喜歡。
烏麟軒甚至想起了,這個女人不止一次對自己說過,她只求平安終老,甚至不介意他娶其他的女人。
烏麟軒以為那些都是假的,那些都只是其他目的的托詞而已。
可是到這一刻,冰冷的夜風貫透他的胸腔,他才明白那都是真的,是實話。
是他多疑多思,從頭到尾誤解了,她確實只求自保,從沒有奢望過他的感情。
她真聽話,從成婚的那一夜開始,就在乖乖聽他的話。
只取用他府中金銀,從沒奢求過不屬于她的。
烏麟軒撐著長劍朝前走了一步,然后又停下了,他看她怕得要死,聽她喊出一句“你發過誓的”
是啊他發過誓。
烏麟軒看著這個女人,這個連跑都不敢的女人,像看著自己卑微又丑陋的欲望。
他怎么可能,他怎么會喜歡這樣一個女人
他烏麟軒絕對不能被這樣的女人所左右他絕不會再縱容自己一絲一毫。
他不會殺她,對于烏麟軒來說,喜歡的難以自控才會想要殺她,來逃避,來抹消這種失控。
而現在他不會殺她了。因為烏麟軒認為自己絕不會再失控。
他俯視著陸孟,眼神當中空蕩蕩,只余一片冰凍三尺大雪紛飛的莽原。
“滾。”烏麟軒抬起長劍指著陸孟,動了動嘴唇,聲音如同被砂紙搓磨過一樣的啞。
“滾”伴隨著他的低吼聲,一口血噴了出來。
隨著這個字,烏麟軒覺得整個人一空。仿佛他胸腔之中所有不該屬于他的情愫,都隨著這一個字徹底吐出來了。
這才對。
這是烏麟軒失去意識之前唯一的想法。
陸孟上一刻還怕的要死,以為烏大狗就要發狂把她給殺了。
可是烏大狗罵完了讓她滾,陸孟還沒等開始滾,烏大狗就倒下了。
他手里還拿著長劍,陸孟一看他倒下的那個姿勢,搞不好他自己要把自己的脖子給抹了。
而且胸口的匕首還插著呢,誰也不知道傷到什么程度。就這么直直地拍下來,就算這匕首的位置不致命,把匕首拍進胸腔肯定更嚴重。
陸孟躺了這么一會兒,蓄積了一點力氣,連忙從地上彈起來撲上前,接住了烏麟軒的頭,沒讓他直接磕在地上。
兩個人倒在一起十分的狼狽,陸孟從烏大狗的手中把劍柄摳出來,扔遠了,這才抱著烏大狗躺在地上。
自己喘的像一條死狗一樣。
“好了,不用跑了。”陸孟跟系統說“快檢查一下他的狀況”
“你命真大。”系統說。
陸孟躺在地上,胳膊圈著烏大狗的腦袋,自己也覺得自己命大。
系統很快又說“腿二次骨折,身上多處劍傷,高熱不退,傷口感染,匕首有毒。”
陸孟聽得心驚肉跳,聽到匕首有毒,立刻喊了一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