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怕什么就會夢到什么。他這些天已經夢到了無數次,陸孟死在了他面前。
否則他也不會才剛剛能從床上爬起來,就迫不及待地去將軍府中接她回來。
他怕那些夢境成真。他不允許那些夢境成真。
其實今天如果陸孟不肯跟烏麟軒好好回來,烏麟軒會做非常低的姿態。
他會求她。
如果她還是不肯,烏麟軒就只好把她綁回來了。
只不過陸孟沒有看到他帶去的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死士,足足上百人。
獨龍看到了,但他沒有機會第一時間通知自己的主子。況且這么多死士出動,通知也沒有用啊。
建安王如果真敢不管不顧地在將軍府中動手,這么多死士,將軍府當中一個人也跑不了。
誰知道他不是來“攻城”的,反而是來求和的。
獨龍按照陸孟的吩咐,留了幾個人在將軍府中守著金銀財寶。
剩下的都跟陸孟回到了建安王府。
獨龍和小紅現在就蹲在建安王主院的回廊上面。看著主院門口的馬車,小聲地嘀咕著。
“這么長時間都沒從車上下來,肯定沒干什么好事。”獨龍說。
“不能。”小紅的性子比較直,比獨龍更加敬重陸孟。
“都說了,建安王睡著了。而且馬車都沒晃”
兩個人正說著呢,馬車突然間就晃起來了。
獨龍和小紅的眼睛立刻瞪圓。
接下來兩個人又瞪著滴溜圓的眼睛對視,一個人的眼中是“世風日下”,一個人的眼中是“道德淪亡”。
然而馬車當中卻沒有什么旖旎。
烏麟軒這一次不知道做了什么噩夢,腿在馬車的車壁上踹了一下而后一把掀開了兩個人身上蓋著的狐皮大氅。
勁瘦有力的腰身,憑空像被繩子吊起來一樣,突然間拱起。
他的腳又蹬了一腳馬車車壁,很快利落地在半空之中來了一個空翻,直接坐起來。
真的一點也不像是重病的人
跟耍雜技似的
陸孟被他推倒在軟墊上,脖頸之上橫著他的手臂。雖然沒有壓到她的喉嚨,只是制服了她,并且把她手中的“兇器”,那個話本子搶走扔掉了。
但屬實是讓陸孟想罵人。
陸孟對上他狠厲的視線,臉上被他垂落的長發掃了一下,感覺自己真不用顧忌他的身體。
他何止是死不了啊
他現在出去,說不定自己能干倒一個連。
“王爺”陸孟躺在馬車的軟墊之上,雙手平放在頭的兩側。這是一個投降的姿勢。
她看著烏麟軒說“你清醒一下,我是你婆娘。”
我是你爹。
陸孟真想說后一句
烏麟軒狠厲的眼神,盯著陸孟一會兒,就漸漸地空了。
很快他毫無預兆地軟倒下來陸孟反應極快滾到了旁邊,要不然大牙都得讓他砸掉。
“砰”一聲悶響。
烏麟軒摔在軟墊上昏死過去了。
陸孟連忙敲馬車的車壁,喊陳遠“來人啊王爺夢魘了”
這狗東西今天找她去和好,陸孟就覺得沒那么簡單
感情是余毒未清腦子不清醒
陳遠他們很快進來。非常利落地把烏麟軒抬出去了。很顯然這種事情這些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陸孟掀開馬車的車簾,就看到了太醫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