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走遠路,不會又和自己吵架吧
烏麟軒吵架炒出了一些陰影,為了防患于未然,他竟然停下了筆。有些警惕地看著陸孟說“別告訴我你不去啊。”
“我下江北不知道要什么時候能回來,還要去一趟北疆,你如果不跟我去的話呵,你留在皇城當中不僅是一個活靶子,你有可能會被”
烏麟軒敲了敲他書案上放著的,送給陸孟的請柬和拜帖。
“這些人給生吞活剝了。”
陸孟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她手下就那么幾個能用的人,現在爭斗已經開始了,烏麟軒把皇城攪和的翻天覆地,連延安帝都讓了步。要是陸孟這個時候敢留在皇城當中,那才是自尋死路。
她絕對不會認為建安王府,是什么保護她的軀殼,回去將軍府當中就更不可能。出了什么事兒再連累了長孫纖云他們,得不償失。
可是陸孟真的不想出門,更不想長途跋涉。趕路哪有在家呆著舒服呀古代的馬車又沒有減震,路又難走
烏麟軒見她那糾結的表情,想起她平時鋪張浪費的做法。說道“金銀不要帶太多,平時的用具都在路上買,這一次不許奢靡鋪張。”
烏麟軒出口是命令,沒打算和她商量。捏著毛筆提筆蘸墨,用余光觀察著他的王妃的面色。
在王府當中怎樣都行,出門在外卻不能鋪張。他這一次去江北絕不能行差踏錯一步,這件事關系到烏麟軒到底能不能名正言順做太子。
關系到他未來登上大位的時候,是會被百姓稱頌,還是會被百姓議論。
陸孟其實并不多么難伺候,有條件的話她能安心地享受,過最好的日子。沒有條件陸孟也不是完全不能吃苦的世家大小姐。
陸孟的出身并不是真的戶部侍郎府,她是一個生在現代普通家庭的女孩。自己剛開奶茶店的那個時候雇不起人,每天要看店要收錢,進貨什么的都是她自己。
有時候站了一整天,笑得臉都僵了,晚上要是不泡泡腳緩解疲勞都沒法睡覺。
只是這一年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慣了。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陸孟一想到要吃苦肯定是苦臉,沒人喜歡吃苦嘛。
因此陸孟一時之間沒有吭聲,本來是站在桌子邊上,想了想之后,拉著凳子坐到了烏麟軒的旁邊。
也不說話,用手臂撐著桌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東西。
烏麟軒被她煩得要死。
他太過在意她的情緒,甚至是太過在意她的存在。陸孟只要在他旁邊坐著,烏麟軒就覺得自己的王妃在敲鑼打鼓地唱戲。
而且兩個人坐著的這張桌子它已經不是一張純潔的桌子了。
它在五月末尾的某一天晚上,伴著外面的細雨靡靡,永遠地失去了它單純的作為一個桌子的作用。
它好生地充當了一次作為床的責任,被那對狗男女翻來覆去不要臉的玷污了。
因此平時烏麟軒一個人在桌邊的時候,還能勉強維持住人模狗樣。
一旦兩個人同時出現在這個桌子的面前,某些記憶就會像開閘的洪水一樣,瘋狂地朝外涌。
烏麟軒差點就被卷進去了。幸虧今天晚上外邊沒下雨,他們也沒有像那天晚上一樣把窗子推開,好像幕天席地
停
烏麟軒伸手,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
側頭對陸孟說“上貴妃榻那邊呆著去。”別在這打擾我
陸孟聽了,卻像沒聽到一樣,用一只手肘撐著桌子身體半歪,用手掌托著自己的臉,側頭看向烏麟軒。
燈火如豆,燈下看人更美三分。
陸孟看著烏麟軒,他今天下朝之后出去,要去見的人是那種不能擺在明面上的。就是去偷偷見的人簡稱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