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躺在床上,雖然床是有一點單薄但是因為被子好,所以躺著還挺舒服的。
陸孟對烏麟軒說“在寫什么呢就別點燈費眼睛了”她說著打了個哈欠。
烏麟軒寫完了,用信紙封了之后落下了火漆印,接著迅速遞到了帳篷外面。
陸孟就看見伸進來一只手,嗖得一下,把那封信給抽走了。
然后烏麟軒就洗漱上床了。
兩個人這天晚上確實是非常純潔的睡在一起。
荒山野嶺的,蟲鳴和風聲就是最好的催眠曲。陸孟窩在烏麟軒的懷中,一整個晚上都夢見自己追著烏麟軒問“你怎么還不失憶啊你什么時候恢復記憶呀你怎么”
陸孟突然間驚醒,然后就看到烏麟軒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爬起來去寫字。
“做皇帝真的這么難嗎”陸孟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對著烏麟軒的方向說“你怎么又半夜爬起來了,不行就別當皇帝了,偽裝成瞎子去按摩吧,我們那兒可流行了”
陸孟說的話像撒癔癥似的,烏麟軒聽到她說話的第一瞬間手就抖了一下。然后他書案上面的紙張,暈開了一個大大的墨點子。
烏麟軒跟做賊似的,把那張紙張胡亂吹了吹,就朝著懷里塞。
他把那張紙張塞進了羊皮地圖里面。
接著從搭帳篷時候設下的簡陋桌子旁邊起身,走到了陸孟的身邊,隔著被子拍了拍她。
陸孟很快就又睡著了。
一路趕路,有的時候在城鎮短暫的休息方便吃東西。大部分時間都是露宿在野外。
陸孟從最開始感覺自己快被顛散架子了,后來漸漸的就有點習慣了。
畢竟每天晚上她都有專屬的按摩師,雖然不能夠完全緩解旅途的疲憊,但是陸孟也非常滿足了。
她每天最愛干的事兒,就是在城鎮中落腳的時候到處找好吃的。烏麟軒也非常的縱容她,會在路過的時候,仗著騎馬方便,買各種各樣街邊上的點心,從車窗投喂馬車當中的陸孟。
離皇城越來越遠,距離風馳鎮越來越近。
轉眼過去了好幾天,他們一路走得風平浪靜。陸孟看到了好幾波螢火蟲,烏麟軒也并沒有失憶,還對她越來越好。
陸孟甚至都有點不想讓烏麟軒失憶了。
六月二十一,夏至。
陸孟他們終于再有一天就能夠抵達風馳鎮,這一夜他們在距離風馳鎮三十幾里路的一個城鎮當中休息。
今天晚上許久沒有親近的兩個人,洗漱好了正蠢蠢欲動的時候,突然間烏麟軒的下屬有人來報信。
聲音非常急迫,烏麟軒連忙穿上衣服,將客棧的門打開,放了這個下屬進來。
然后陸孟就聽到來報信的人壓低聲音說道“風馳草原上面有人來報,說是近日草場當中有大批量的馬蠅不知從何而來,這兩日尤其多,馬匹被叮得不堪其擾,有馬匹從圍欄當中跳出去跑丟了”
烏麟軒聞言眉頭狠狠地皺起來,來報信的那個下屬又說道“這是那邊送過來的信。他們已經在令當地趕制藥粉驅除馬蠅,但是已經被叮的躁動的馬匹還是很危險。”
“傳信的說,希望王爺騎著馬王立刻過去,或許能夠替他們穩住馬匹的躁動。否則一旦馬匹開始群體狂奔,就連風曲國帶去的那些馴馬人也不能保證,它們到底能跑到哪”
烏麟軒接過信,把房門關上,一臉凝重地走到床邊上。
就坐在床上把信件拆開,陸孟掃了一眼,大概就和那個下屬說的是差不多的。
烏麟軒對陸孟說“馬王能夠安撫馬群躁動,踏雪尋梅除了你我之外不讓其他人騎,看來我得親自去一趟。”
烏麟軒說著,回身摸了摸陸孟的臉說“我得先行一步,我只帶一隊輕騎,其他的人都給你留下。”
“抱歉。”烏麟軒看著陸孟,滿臉都是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