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一個激靈。
烏麟軒跟她說過,延安帝的影衛有很多,個個都是拿出去能夠以一當十的獨狼。
轉頭看向了向云鶴,向云鶴說“二小姐沒殺過人,不敢”
“不用怕,我可以替二小姐殺。”
陸孟也知道這時候不應該婦人之仁,走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你不用替我攬這種罪孽,”陸孟微微皺眉看著向云鶴說“我救你一命,你為我做到如此地步,已經是還了。”
“剩下的無論做什么決定,我自己來。”陸孟說“就算是罪孽那也不該由你承擔。”
“二小姐還是如此善良,如天上明月。”向云鶴低低說。
他站在陸孟側后方,看著她沉思,稍微給她了一點思路。
“延安帝生性歹毒,二小姐覺得,你若是他,該是用什么方式控制那些影衛”
“越飛廉是絕對的忠,但越飛廉身后的那些影衛,難道個個都忠”
“你是說延安帝用毒控制著手下的影衛”
這還真是小說之中的常見套路。比如必須一個月吃一次的藥。
“我們可以借機下毒”陸孟起身,在桌子邊上轉了一圈又一圈,像毛驢拉磨一樣。
她對向云鶴說“太醫令太醫令是烏麟軒的人,恐怕延安帝都不知道。”
“如果延安帝知道,太醫令一家老小怕是早就死了。”
陸孟一邊拉磨一邊說“太醫令之所以無事,應該是因為他明著是太后的人,當初我新婚進宮中拜見太后,太后就是找他給我診治,然后太醫令替我遮掩過去的。”
“讓他制藥。”
陸孟說“趁著他今夜去將軍府”
向云鶴微微笑了下,陸孟立刻跑到了桌案邊上,然后拿起皇帝御批的朱筆,開始寫信。
寫一封交給向云鶴一封,讓他派人送出宮去。
陸孟一共寫了五封。
一封給封北意同他說明現在宮中狀況,要他活動能活動的所有人,在朝堂之中鼎力支持南疆的長孫纖云。
一封飛鴿傳書送去南疆提醒長孫纖云小心有人偽裝敵襲要殺她。因為陸孟無法確認,當時延安帝氣瘋了之后,說出要布置殺了長孫纖云的事情,到底開始布置了沒有。
一封還是飛鴿傳書送去南疆直接是給槐花的,信中詢問槐花傀儡蠱的具體作用,并且希望槐花更多類似傀儡蠱的蠱蟲。
一封給文華樓之中的文學承讓他用最快的速度送去江北烏麟軒手中。
一封給她自己在皇城之外能用的人讓他們保護封北意,一旦宮中一日未曾送信出去,便立刻帶著封北意逃走。
陸孟把能想到的事情都想到了,想不到的還有向云鶴打補丁。
在天亮之前,陸孟的信已經全部送出了宮中。
但是他們即將迎接一個巨大的難關上早朝。
延安帝每一天都會上早朝,尤其是最近南疆出事,他每天恨不得長在政事堂。
可是他現在變成了一個只會聽命,而且是而無表情敘述簡短命令的傀儡,他不能上朝,上了等于在告訴滿朝文武,你們的皇帝成為了傀儡。
但是一向勤勞,吐血咽進去當早茶的延安帝,他不上朝,就只有一種可能病倒了。
除了這種方式,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偽裝。
好在天亮之前,太醫令從將軍府回來了,陸孟火速把他招進宮中,和他接上了頭。
陸孟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太醫令叫嚴光。
嚴光這些天被關押在皇宮之中,實在是嚇得自己都快沒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