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戈并沒有覺得這些事情是陸孟一個人做到的,或者是封北意做的。
他根本不相信一個女人和一個殘疾能做成這種事。
他以為這一切都是烏麟軒的手筆。
可是烏麟軒現在名不正言不順,在江北起兵步步碾壓向皇城,他要怎么才能夠順利登基
“舅舅何需擔憂太子是不是謀逆造反,皇帝又沒有下旨斷定過,更沒有親口說過。”
陸孟說“召回太子只需要一道圣旨”
岑戈猛地看向陸孟,他難以置信這種話竟然是一個女人說出來的。
陸孟挺著大肚子走到了桌子旁邊,拿過了一道圣旨,大筆一揮寫下氣勢磅礴丑出天際的兩個字速歸
而后拿過皇帝的玉璽蓋在上面,當著岑戈的面交給向云鶴說“傳旨下去,妄圖以巫蠱之術操控圣心的奸佞,五福公公、御前侍衛首領越飛廉已除,召令太子立刻歸還北疆兵馬,回到皇城領罰”
向云鶴接了圣旨應聲“是”
然后陸孟看向了表情堪稱猙獰的岑戈說“或者舅舅有什么朝中大臣作惡的把柄,想除掉誰,可以一并說出來,打為奸佞,直接抄家。”
“圣旨一下,舅舅穩住朝堂,待太子歸來,便是從龍之功”
“舅舅,如今生殺大權在你我手中,舅舅還在猶豫什么”
岑戈看向陸孟手中的圣旨,嘴唇微微發著抖,整個人都在輕顫著。
他這一生從沒有在權力面前如此失態,但他的眼睛確實亮起來。
陸孟看到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事情八九不離十了。
她最后慢慢說道“舅舅,我能操控延安帝,未必不能操控其他的朝臣,只是不想做罷了。”
“我與姐夫和太子,從頭到尾,都只是自保而已啊。”
之前的話全都是煽動,最后這一句就是威脅。
這也是和烏麟軒學的,所謂制衡之術。讓對方陷入沒有選擇的境地,又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沒有選擇。
陸孟的意思,是她可以憑借巫蠱之術掌控朝堂,但這其實是妄言。
延安帝被操控之后什么都做不了,她若是膽敢對朝臣用蠱,亂的就不是一個皇城了,而是整個天下。
她難道能給整個天下下蠱嗎
而且陸孟手中哪里還有蠱蟲她是在讓岑戈害怕,嚇唬他敢不聽話,延安帝就是下場。
也是篤定岑戈不知道蠱蟲真正的作用。
這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岑戈站在那緊攥著拳頭沒有再吭聲,眼睜睜看著陸孟讓向云鶴把圣旨送出了龍臨殿。
四月初九,正在同屬下討論攻城計的烏麟軒,收到了皇城傳來的圣旨。
皇帝親自為他洗清謀逆嫌疑,并且召令他回皇城,烏麟軒和他的屬下都無比的震驚。
烏麟軒江屬下全部都遣散,一個人站在營帳當中,還沒等拆開手中圣旨,就聽聞屬下來報“太子殿下,南疆已經布置好了,隨時能夠營救長孫副將出來。我們的人在前幾日帶著黑雀舌的解藥進入皇城,并沒有在將軍府見到大將軍,大將軍被接進了皇宮之中。”
“太子妃也沒有尋到,文學承說太子妃一直都是男裝裝扮,我們巡遍了皇城,也沒能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