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心力交瘁。
她就沒想到岔子最后會出在向云鶴這里。
她被架在賭桌上面下不去,但是她真的不想賭。
這種賭博就和我跟你媽掉水里你先救誰,一樣的無聊且沒有營養。
因此她用一個吻穩住了向云鶴,嘴上說賭,實際上私下和封北意說了狀況。
并且仔仔細細重新書寫了兩封信,交給了封北意,讓他避開向云鶴的耳目,托人分路送去江北。
從四月初九,到四月十六,陸孟又連下了七道圣旨,但是江北那邊毫無反應。
與此同時,南疆營救也出了岔子。
“你說什么長孫纖云被人給劫走了”陸孟正在挑燈處理奏折,聞言手一抖,墨點低落在紙張之上,暈開一大片的赤紅。
“怎么可能,我們不是用的延安帝的人嗎延安帝的影衛個個都是絕頂高手,我姐姐本身武藝也絕對不若,怎么會”
陸孟猛地想起了什么,看向向云鶴問“他們朝著哪邊逃了”
“追到哪里才尋不見人的”
“朝著北面。”向云鶴垂在袍袖之中的手指微微攥緊。
陸孟下意識的心下一松,心中涌起的狂喜還未等彌散開來,就聽向云鶴道“二小姐,就算是太子殿下劫走了長孫副將,他也未必是救人。”
向云鶴說“七天過去了,江北集結的大軍仍在,太子并未束手受召,二小姐還要早做兩手準備。”
陸孟心中那點火星子才呲起來,就被向云鶴一瓢水直接澆滅了。
江北自始至終沒有反應,太子不曾回朝,也并未再繼續攻打城鎮。
大軍在路上停駐了。
像是短暫的妥協,在和皇城隔著山河作為棋盤,搖搖對峙。
陸孟心中不想去想烏麟軒此舉,算不算是徹底放棄了她。
但是他確實沒有回來的意思。
他果然是他,不會為了皇位做出妥協。
不知道為什么,陸孟確定了他的選擇,反倒是有種了然。
他如果真的回來,那陸孟可能會懷疑烏麟軒被誰給穿了。
他那樣的性子,怎么會將自己陷入束手受死的境地
陸孟沒有回向云鶴的話,只說道“派人繼續追擊,盡全力搶奪下長孫副將。五皇子找機會接進宮中,讓他和他的母妃端肅妃見上一面。”
“這份名單,乃是岑溪世從影衛的口中挖出來的東西,按照這上面的名單,派高手潛入府邸,搜查能夠鉗制他們的證據。”
“以及你親自去一趟岑府,”陸孟說“開國庫,拿最好的補品去拜訪,據說我舅母病了,你去確認一下,岑戈昨天為何沒進宮來。”
“一但發現異樣”
陸孟咬了咬牙,手肘撐在桌子上,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頭側,說“一旦發現異樣,設法將岑戈抓起來,槐花給我的蠱蟲正在路上了。”
她此刻雖然穿著一身尋常女子服制,但是她真的像個指點江山的帝王一般,盡全力在平衡一切,在做著兩手準備。
如果烏麟軒真的選擇了放棄她陸孟不太敢想象自己會面對何種局面。
她賭烏麟軒能夠了解她的為人,是希望烏麟軒能夠明白,當日在南疆,她親口說過,他也是親人,
那句話絕非戲言。
陸孟就算被延安帝抓住,逼迫,又怎會在親人之間做出誰死誰生的抉擇
如果烏麟軒連這都不懂陸孟肯定會對他失望。
“另外,我姐姐被提前劫走這件事兒,不要告訴我姐夫,他解毒正在最關鍵的時候,這幾天都在吐毒血,最忌憂思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