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新生兒照顧不佳,才生下來就得了病,現在正在全力救治呢。
延安帝和太子隔著滿殿的大臣遙遙對視,兩人一上一下。
一人坐在龍椅之上,受眾臣朝拜,一人站在群臣之中,被群臣環繞。
但是真正的掌權者,卻再也不會是坐在龍椅上的那一個。
延安帝用拳抵住了自己的唇,開始劇烈咳了起來。
很快他當著眾臣的面嘔出了一口血,被旁邊的太監伺候著擦干凈,大殿之中寂靜無聲。
延安帝沙啞的聲音響起“長孫纖云先前帶兵追擊敵軍,雖然有些沖動,但當時的局勢或許另有隱情。”
“戰事為先,先將長孫纖云解除禁足,令她調動兵馬對戰迎敵咳咳咳咳咳咳”
“陛下陛下三思啊”兵部尚書向前一步,開口說道“長孫纖云到底是個女子,南疆主將怎能由一個女子擔當再說先前她私自帶人出城追擊敵軍的事情,已經足以證明她不堪為將”
“南疆十二鎮,每一陣的主將都駐守南疆多年經驗豐富,軍功資歷一樣不差,未必沒有人能夠取代封北意大將軍的位置”
工部尚書說完之后,大臣當中有很多人站出來應聲。
全部都圍繞著兩點一是長孫纖云是女子,二是長孫纖云之前違逆其他城鎮將領聯合商量出來的守城之策,私自帶兵出城追擊敵軍。
大殿之中再度吵得不可開交。
延安帝在上方隔一會兒就劇烈地咳,他的面色十分的衰敗,這才幾天的工夫看上去就老了好幾歲。
這些朝臣們平時拿出去個個位高權重,個個讓人景仰。但是真的吵成一鍋粥的時候就像一群蒼蠅,毫無涵養可言。
兵部尚書到現在還不知道延安帝失勢,不知道延安帝現在就是一個傀儡,不知道讓長孫纖云做主將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延安帝的主意。
他以為這是延安帝拋出來的一個餌,他在全心全意為自己的主子爭搶南疆之權。
只要讓兵部的人坐上了南疆主將的位置,就等同收復了南疆兵權。
這也是延安帝之前策劃的。
只可惜現在朝中大部分的人都暗中倒戈,吵來吵去兵部尚書又落了下風。
岑戈出來跟他對抗道“尚書大人又何必抓著長孫纖云是女子一事反復說”
“長孫纖云雖為女子,但她征戰多年,軍功累累,不知比軍中那些所謂的男兒強了多少倍。而且長孫纖云的副將也是陛下親封,難不成你是在質疑陛下的決策”
兵部尚書被噎得直瞪眼睛,他的陣腳已經是亂了。本來應該幫他的那些朝臣現在全都做壁上觀。
兵部尚書忍不住看向了延安帝,結果延安帝撐著手臂閉著眼睛,根本就沒有看他。
他咬了咬牙之后又說“岑大人身為刑部尚書,根本不懂戰場之事,如此護著長孫纖云,可別是因為長孫纖云的母親出自岑家吧”
“你哈”岑戈被氣得冷笑“你我所議的乃是家國大事,難為尚書大人竟能扯到后宅之中。”
“難不成因為長孫副將的母親是我岑家子女,她在戰場殺敵的時候敵方便會對她格外照顧嗎”
朝中的大臣有些看熱鬧的直接笑出了聲。
兵部尚書的面色一青。
又說道“長孫纖云之所以在軍中軍功赫赫,這么多年還不是有封北意大將軍在身邊的原因”
“封北意將軍一受傷,調度南疆兵馬的職責落在她的頭上,她不就立刻拿著雞毛當令箭,忽視眾將的提議,私自帶兵出城追擊敵軍了”
“那些因她的決策死去的將士們的英魂未散,陛下,臣覺得長孫纖云并沒有資格升為主將”
這番話如何的狠毒險惡,竟是把長孫纖云這些年征戰沙場的那些功勞,全部都推在了封北意的身上。
大殿之中有很多人的面色都變了,其實很多人在骨子里頭也是不認同女將軍的。
作為副將之位就算了,長孫纖云真的能夠擔得起主將之位嗎
大殿之中一時寂靜無聲,延安帝睜開眼睛,雙眸有些渾濁的看向他最后的忠臣,兵部尚書師善。
這個時候一直圍觀的烏麟軒開口“按照師尚書的說法,長孫副將這些年的功績全部都是封北意將軍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