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手機都沒有的人。他哪來的卡
陸孟一拍腦袋,心道自己想當然了。
但她還是把手機遞給了武梟,說“那就先用著,我去給你取現金,晚一點給你送來你寫一張欠條吧。”
武梟抿了抿唇,片刻后點頭,接過了手機。
陸孟從武梟家里出來,都快黑天了,但是八月盛夏,就算快黑天了,天氣也沒怎么涼快。
這時候取錢只能用at,陸孟沒有隨時把卡帶在身上的習慣,只好先回了家。
她的小窩布置得格外溫馨,一進門她脫了鞋子,就光著腳踩在地板上,跑到沙發旁邊的地毯上坐著,從抽屜里找卡。
兩室一廳,也就七十多平,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屋子里的裝修都是溫暖柔軟的風格,讓人一回來,就想隨便窩在哪里。
主臥是也是一水的柔軟明亮的裝飾,不過次臥卻被陸孟這些天改成了藍色和黑色調。
雖然也是柔軟的,但是看著就偏冷淡很多是烏麟軒喜歡的顏色和風格。
書桌上甚至有筆墨紙硯
陸孟找到卡,關門出去的時候,朝著次臥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笑。
不急,她早晚要把他拐回來的。
門關上,再到奧美名苑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了。
陸孟給武梟的手機卡上發了一條短信,問我去你家方便嗎
武梟過好一會兒才回不方便,小區東門小廣場見。
武梟說不方便,陸孟就知道,武長城應該回來了。
奧美名苑的小區東門外面有個小廣場,這個小廣場白天的時候人不少,但是一黑天就沒有人了,因為僅有的幾個燈壞了。
而且這里有一片小樹林,晚上沒燈實在是瘆得慌。
陸孟收到消息就朝著那邊走。
先到了,找到了入口不遠處的秋千坐上,輕輕晃悠著等人。
漆黑的夜里,只有秋千吱吱嘎嘎的聲音,遠處寥落的燈火照不亮這里,陸孟卻不害怕。
她甚至滿心雀躍,她取了錢,拿了個貼身的小挎包裝著,像個等待約會伴侶的小姑娘。
畢竟這黑燈瞎火的,會鉆小樹林兒的大概就只有搞對象的小情侶。
陸孟聽著拐杖聲音篤篤而來的時候,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
這是很神奇的感覺,陸孟甚至沒想著和這一輩子的烏麟軒發展成什么樣子。
但是她就是連聽到他的聲音,都覺得歡喜。
他活著,和她活在同一個世界這件事的本身,蓋過了一切愛欲。
武梟看到陸孟,很快朝著這邊走過來。
陸孟從秋千上下來,等到他走近了,這才連挎包一起遞給他。
武梟接過,陸孟卻沒有松手,又拉回來了。
她壓低聲音,像是在進行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一樣,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她伸出另一只手,對著武梟伸過去。
武梟頓了一下,還真的從兜里掏出了“貨”。
是個借條,用書紙背面寫的,宛如狗爬,和烏麟軒曾經那一手蒼勁有力風骨卓絕的字跡可以說是毫無關系。
陸孟架著挎包“驗貨”,打著手機的手電筒看著上面哆哆嗦嗦站立不住,又多胳膊多腿簡繁混雜的字跡,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油筆寫的東西烏麟軒哪會用那玩意。
上面很簡單地闡述誰誰誰,欠了誰誰誰的錢。
然后竟然還有個手指印。
陸孟摸到手指印,笑意一頓。
立刻把手機的手電筒光亮對準了武梟,說“你受傷了哪里受傷了”
狗爬字跡欠條的手指印兒,是用血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