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左手臂還在滴血,血珠順著指尖垂落,隨著他一步步赤足而來,血珠落在草地上,迸濺成一朵朵血花。
這一幕蠱惑而又慘烈,卻莫名讓人不舍得移開目光。
“長霽”景文惟看到景長霽的模樣嚇到,“你怎么受傷了是誰傷了你”
景長霽朝景文惟安撫頜首“大哥,霍家二公子不是我殺的。”
這一句話是安撫也是告知,不是他殺的,不能認。
景長霽沒等景文惟回應,腳下一轉,徑直走到此刻依然騎在高大駿馬上冷漠垂目瞧著這一切事不關己的太子。
太子身邊同樣騎著一匹駿馬的少年唇紅齒白,眼睛滴溜溜轉著,黑白分明,是霍家三公子霍錦州。
也正是景長霽第一世存在的那本書中的主角受。
今日死的霍二是霍錦州的二哥,但霍二是嫡出,霍錦州是庶出,在霍家不受待見,和霍二是天差地別的待遇。
霍錦州三年前穿書后借著對劇情的掌控,尋到太子,借著一份恩情讓太子將他帶入東宮,名義上是伴讀,實則是恩人。
太子斂下眼,面無表情瞧著景長霽還未靠近他的馬已然被侍衛用長槍攔下。
景長霽仰頭,漠然望著這個第一世他曾耗費心血扶他登基為帝的人,滿目只剩冷漠,拱手行禮“太子殿下,臣子與兄長皆是無辜,是有人栽贓陷害。”
太子“是與不是,送進大理寺審過也就知道了。”
景長霽“可如若臣子不想讓兄長進大理寺呢”
太子似乎是譏笑一聲“那就你進去。”
進了大理寺,不脫一層皮休想離開。
景文惟臉色微變,輕喚了他一聲“長霽”他總覺得二弟似乎不太一樣,但現在容不得細想,他不可能讓二弟進那個地方。
二弟自幼體弱,撐不撐過去還另說。
景長霽沒回頭,而是繼續靜靜望著太子,他在考慮,今日就是為了他們景家兄弟設的一場局。
要么是他進大理寺,要么是景文惟。
但無論是誰進去,都活不過今晚。
他不可能讓兄長再進去送死,而目前的狀況下,唯一能有一線機會的人只剩太子。
景長霽又太了解太子,為人冷漠無情,唯一庇護在羽翼下的也只有霍錦州。
如果是三年前,景長霽也許還會有五成把握,但如今太子會當眾承認他才是當年救了他的人嗎
他只能賭。
為了大哥和他的命,賭這一局。
霍錦州事不關己的神情隨著景長霽長久望著太子的模樣攥緊韁繩,偏頭卻是喚了聲“殿下,這里好生無聊”潛臺詞就是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