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霽上了馬車,轎簾落下,寬敞的車廂內一應俱全,鋪陳著的地毯柔軟舒適,上方的榻上衛殷歪在那里,閑適自在。
反觀景長霽,他靜靜坐在一側,沒說話。
好在衛殷從上車后就在閉目養神,馬車一路與景安侯府的車分開,駛向兩個方向。
一直快到睿王府時,衛殷才開口,只是雙眼依然閉著,聲音也聽不出任何起伏“你口中能將人救醒的大夫在何處”
景長霽放在膝上的掌心有汗滲出,與衛殷的合作先前是不得已為之,他很清楚是在與虎謀皮。
如今他并不能尋到所謂的神醫,他口中能讓傷到腦袋重傷昏迷不醒之人醒來的隱居山林的大夫,正是他本人。
景長霽輕吸一口氣,還是坦然道“正是臣子。”
整個車廂因為景長霽的這四個字陷入沉寂,只能聽到很輕的衛殷指腹有節奏敲打車窗的聲響,聲音不重,卻一下下如同敲在景長霽心頭。
衛殷緩緩睜開眼,一雙冷目漆黑森寒,只是嗓音依然沒有起伏“你知道上一次耍了本王的人此刻在何處嗎”
景長霽一點都不想知道“臣子并非戲耍王爺,臣子既然承諾能救貴人,并非托大,只要王爺能讓臣子試一試就可以知曉。”
衛殷銳利的目光落在景長霽身上“你覺得本王會隨意讓你出手如若是假的,你覺得你的命能賠得起嗎”
景長霽自然清楚,他雖是景安侯府的公子,但與一手將衛殷帶大的老管家比,情分還是重要程度都比不上,但他只能硬著頭皮道“臣子還是那句話,臣子如若不能將貴人救醒,愿意以命換命。”
衛殷沒說話。
景長霽即使低垂著頭也能感覺到衛殷在看著他,那種目光讓他渾身不自在,最終衛殷還是決定試一試“本王會尋人,你若是能救醒那人,證明了,本王自會讓你出手。”
景長霽卻是搖頭“不行。”
頭頂上方隨著他的拒絕傳來一聲嗤笑“你如今沒有權力拒絕。”
景長霽放在膝上的雙手緩緩握上“并非臣子不愿,而是救治的藥,只有一份。如果不是老管家,那臣子短時間內也無能為力。”
換而言之,證明是可以,但證明過后他沒有藥再救別人了。
衛殷還是頭一次聽說只有一份藥“你說出來藥方,這世間沒有本王尋不到的藥物。”
景長霽沒說話這他還真的尋不到,畢竟是千年后才會出現的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