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霽是成賢帝親自下旨任命的醫士,太醫院的御醫倒是沒說別的。
但明顯對景長霽的醫術并不信任,好在身為醫士只是負責輔佐御醫當助手。
加上太醫院的醫士不少,平時御醫替貴人診脈看病帶著的醫士也是相熟的,景長霽來了太醫院幾日倒是落得清閑自在。
他也不著急,他一身醫術不好這時候就暴露出來,如今有這個名頭待在太醫院,等時間久了他再一點點循序漸進暴露也不會被人懷疑什么,到時候就說自己是在太醫院請教的御醫加上自學的就好。
太醫院平時都各忙各的,景長霽剛來別的用不著他管,他就開始先翻看醫書或者看吏目研究的那些藥材有關的辨識書籍以及分辨藥材的特征。
時間久了,太醫院的人看他并不像外界傳聞的那般紈绔不學無術。
倒是真像先前在藏拙,加上時不時會表現一二,說出來的都可圈可點也都對,倒是幾日下來漸漸接受了景長霽這個多出來的醫士。
景長霽這天一早換上官袍進宮,他不用上早朝,所以不用起的這般早。
他如同往常那邊用過早膳先去看了眼衛殷的院子,沒發現院門前守著衛殷常用的侍從就知道怕是還沒回。
景長霽嘆息一聲,帶著兩個侍從和大哥一起坐馬車進宮,等到了宮門口兄弟兩個分開,一個去翰林院,一個去太醫院。
景長霽和兩個侍從一起前往太醫院,兩個侍從拿的是衛殷得以進宮的牌子,加上衛殷和成賢帝提及過怕夏侯騫報復所以專門給配的保護的侍從,所以成賢帝那邊沒反對之后,倒是也沒人敢攔。
景長霽沿著宮墻慢悠悠往里走,身后的腳步聲很輕,不仔細聽壓根聽不出有人跟著,他最終還是沒忍住回頭和兩個侍從只錯開一兩步的距離“你們王爺往年有這么久沒回府的時候嗎”
兩個侍從對視一眼,遲疑一番,還是開口道“如果是這段祭拜的時間倒是不多,平時不在府里倒是不少,少說幾日,多者半月也有。”
景長霽擔心衛殷是遇到什么事,但想著他身邊跟著這么多暗衛,就算是他出事衛殷應該也不會出事。
他也看出這兩個侍從這邊問不出別的,只能繼續朝前走,就快要走到太醫院時,前方遠遠有步輦抬著一人朝這邊來,瞧著依仗不是娘娘就是貴人。
景長霽和兩個侍從停下,靠著宮墻根站著,面朝宮道低垂著眼拱手行禮沒敢抬頭。
步輦到了景長霽跟前卻是停了下來,他能看到的角度不多,先是步輦的帷幕撩開。
隨即一只穿著明黃色靴子的腳邁了出來,衣袍下擺綴著圖騰,隨著墜飾的流蘇在眼前劃過,景長霽低垂的眉頭蹙起,已經猜到來人是誰。
下一瞬對方走到他面前,在兩步外站穩“景大人,好巧。”
景長霽沒抬頭,恭恭敬敬行了禮“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景大人客氣,你是孤的救命恩人,你與孤之間不必這般客氣。”太子一副與景長霽極為熟稔的態度讓人不敢上前打擾。
景長霽并沒有抬頭,依然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反應“殿下說笑,下官是臣,斷然不敢。下官這邊當值要遲了,恭送殿下。”
說著彎腰行了一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