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洪災過后,會伴隨著瘟疫,這才是真正危險而又難辦的事。
景長霽在太醫院當透明人,卻也將情況聽了一遍,這和第一世的時候差不多,錦州知府昝忠良是個有本事的,也有預判,這次洪災并未造成太多的百姓傷亡。
只可惜昝大人在洪災過后帶人親力親為重造居所,是第一批被感染瘟疫的,沒多久就沒了。
從那開始瘟疫徹底控制不住,因為昝大人的死也造成一定的慌亂,這才真正無法掌控。
后來太子領旨過去后,一開始壓根控制不住,最后還是景長霽死里逃生后趕回去,拿著偶然得到治療瘟疫的方子加上不辭辛勞救治,這才免于一場劫難。
景長霽那時候憋著一口氣想立功,他不顧生死也想立足后讓人徹查大哥的事,他不想大哥死的這么不明不白。
他做到自己能做的,卻也被太子利用個徹底。
這次景長霽依然打算過去錦州,不過是跟著太醫院的人一同前往,人他還是會救,方子他也會給,只是他打算提前過去后想辦法救下昝大人,再把方子給昝大人這種好官。
至于太子想再憑著這點得到百姓愛戴名聲大漲,他想也別想。
景長霽本來一開始打算將方子交給衛殷,讓衛殷來想辦法,但想到衛殷外冷內熱的性子,他怕萬一衛殷拿到方子親自請命前往錦州。
此去路途遙遠,上次衛殷前去祭拜生母又被成賢帝派去的人行刺提醒了景長霽。
衛殷與成賢帝不合,這一路下來怕是艱難重重,難保成賢帝不會借機除掉衛殷。
加上衛殷身上還有毒未解,景長霽不想讓衛殷冒這個險。
太子是成賢帝看重的儲君,雖說太子這次過去對他名聲有好處,但太子過去的話,成賢帝不會下黑手,到時候立功的話讓昝大人立,只要別讓衛殷冒險就行。
景長霽想通這一切反而放松下來,他接下來只需要掐著時間等就行。
太醫院的人最近幾天一直謹小慎微,因為宮中的氣氛明顯不對。
成賢帝被雪花似從各地送過來的奏折給氣到,他當了二十多年的皇帝,這還是頭一次遇到這么大的情況,尤其是這次雨水連綿不絕,讓他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
當年老皇帝還在時也發生過一次,只是那次他怕死,前去賑災的是當時的大皇兄。
大皇兄那次立下大功,不僅讓父皇龍顏大悅,百姓也對大皇子各種稱贊,一時間名望碾壓諸位皇子。
好在父皇當時雖然有意立大皇兄為儲君,卻被大皇兄拒絕,甚至留書出宮去游歷,說是要當一個閑散王爺。
那時候他放下心,原本以為這個皇位他坐穩了,他與大皇兄一母同胞,大皇兄不當這個皇帝,那皇位只能是他的。
可誰知一年后父皇駕崩,卻留下遺詔,傳位給了大皇兄。
成賢帝望著下方吵成一團的文武百官,臉色愈發難看,干脆直接散朝。
回到御書房瞧見等在那里的太子,只看了一眼眉頭緊鎖,踏進去后,成賢帝坐在龍椅上,望著行禮后垂著眼站在那里的太子“這次錦州的事,你怎么看”
太子道“回父皇,兒臣覺得以昝大人的本事,此次情況倒不是太大的問題。但兒臣只怕”
成賢帝聽他沒繼續說也不著急“只怕什么”
太子還是開了口“只怕會如同二十多年前情況類似,災情過后會有瘟疫,到時候那才是大麻煩。”
若是控制不住,于國于民都將是一場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