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霽心想哪有這么霸道的人,更何況,祥瑞珠哪里來歷不明了但想想自己就是大夫,衛殷這性子決定的事怕是難以更改。
景長霽只能暫時留下,想著等改天再還給他。
衛殷怕景長霽再說,干脆把他趕回他自己的院子。
等人走后才瞧著那兩樣東西,哼了聲,召人出來把東西收了,他才不會戴這些。
五日的時間眨眼就過,很快到了即將出發錦州的日子。
一大早景長霽換上官袍,打算先進宮,到時候提著行囊隨同太醫院的隊列里一同前往錦州,只是他還沒出府就被管家攔了下來“景大人,王爺已經同太醫院說過,他身體不適,這一路難保水土不服,需要尋一個醫士貼身照顧,太醫院那邊派過來的人正是景大人。所以接下來一路需要景大人寸步不離陪在王爺身側。”
景長霽“”說是太醫院派,確定不是衛殷威脅的
但想想的確跟在衛殷身邊更安全也更方便,只能硬著頭皮裝作不知這其中的心知肚明,坦然拿著行囊先被帶去出行的睿王府隊伍中。
到了地方,眾人瞧見景長霽,接過他的行囊后送他先一步到了睿王的馬車前。
景文惟本來是打算送景長霽的,但這次成賢帝為了彰顯自己,決定攜文武百官親自在城樓上送太子睿王的賑災隊伍,所以景文惟一大早過來同景長霽告別后就匆匆進了宮。
景長霽上了衛殷的馬車后沒多久衛殷就來了,看到他也沒說什么,只是時不時瞥一眼景長霽的脖子,等終于看到紅繩確定景長霽老老實實戴著才滿意。
接下來一路景長霽倒是落得自在,衛殷的馬車格外寬敞,他本來起得早就沒睡好,沒多久竟是迷迷糊糊睡著了。
景長霽本來以為這一路上太子會時不時過來借機拉攏,不知是不是顧忌著衛殷,只遠遠偶爾見到幾次,甚至都沒到跟前來,這讓景長霽松口氣。
讓景長霽意外的是接下來十來日的路程,竟是沒遇到行刺的人,難道成賢帝真的該性子了,還是顧忌著太子也在這次賑災的隊伍里,所以沒打算動手
但景長霽一顆心依然沒放下來。
如今路程走了一半,越是離錦州近,天氣也愈發不好,一開始景長霽擔心成賢帝對衛殷下手,可沒等到,反而隨著時日迫近,離第一世太子遇襲竟是越來越近。
也正是那次太子遇襲,他與太子一行人失散,才有了后來的一切。
景長霽本來以為自己早就忘了,或者是他潛意識強迫自己忘記,不再提及。
可隨著離錦州越來越近,那個時間點迫近后,景長霽知道他從始至終都記得。
他開始夜里總是會夢到第一世的事,夢到昏暗的帳篷里,他幫一個又一個的病人喂下湯藥,幫大夫替這些患者換藥診治。
他像是一個陀螺般不知停歇。
直到他眼前紅色蔓延,他頹然倒在地上。
下一刻場景一轉,他睜開眼,他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怯生生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正淚汪汪瞅著他,淚珠一顆顆往下掉,爹爹、爹爹為什么不要我
即使只是睡夢中,景長霽也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一只手攥著,疼痛難忍。
他大口大口喘氣,卻無法擺脫這種窒息與愧疚。
他張嘴想喊,喉間卻像是被人遏制住,無法開口。
直到有一道低沉急促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景長霽景長霽景二”